“属下不知,不过听传话的公公说,禹城世子也被叫过去了。”
明玉珠拍拍他:“那你去吧,应该不是叫你娶公主的事情。”
她这话还真说到了顾飞扬的心坎里,自从初沄公主开始嚷嚷着要嫁给他,他生怕哪天皇上真的不管不顾要强行给二人赐婚。
“以前初沄公主不这样,”顾飞扬叫子丑近来伺候自己更衣,一边跟明玉珠解释道:“说她清高也不为过,身为公主,岂会不知什么事该做,什么话该说。”
明玉珠点头:“从当初在围场就看得出来,如今她这样孤注一掷,想必背后有什么‘高人’指点吧。”
顾飞扬顿了顿,随即反应过来:“萧源这孙子!”
顾飞扬到宫门口的时候正好碰到百官下朝,明泽已经先一步到了,正在等他。
两人一道步行进宫,都有些拿捏不准皇上到底想干嘛。
二人由内监引着绕过前朝主殿,入了御书房暖阁,还没进去就听到里头传来阵阵欢声笑语。
“皇上,靖平世子和禹城世子来了。”
内监通报完,听到里头传话出来便请二人入内。
庆章帝萧平刚换下朝服,庞大的身躯正坐在软榻上,一边品着宫人送上的点心,一边满面笑容的招呼二人:“也没外人,不必见礼了,坐吧。”
“谢皇上。”
虽说不用见礼,但两人还是象征性的行了一礼,坐下后发现,哪是没有外人,这儿还有个最外的外人。
皇上身边除了二皇子萧洵不在,其他几位皇子不管成年的还是没成年,都围坐在侧。
除此之外,还有一位身着织锦华服,戴羽翎帽冠,棕发碧眼的英俊少年。
“羡安,明泽,你们都来见见,这位是乌兹国的王子蓝尔加,此番随使臣一道出使我大沛。”
明泽和顾飞扬便起身与对方见礼,蓝尔加亦将右手贴在心口处回了一礼,却又歪头看着顾飞扬笑:“这位,我昨日见过!”
“哦?”庆章帝乐道:“在哪里见的?”
“城门口。”蓝尔加又兴奋道:“你也见过我,对吧!”
顾飞扬却矢口否认:“不记得了,小爷看你们胡人都长得差不多,想来你们看我们汉人也都大差不离。”
“是吗?我看错了?”
五皇子萧源却道:“羡安在我大沛的后起之秀中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王子把谁看错了也不可能把羡安看错了吧。”
“我也觉得不可能看错!皇上,就让这位世子陪我出去玩吧!”
“什么?”顾飞扬不解:“你要干什么?”
“哈哈哈!好!好!”庆章帝笑道:“方才蓝尔加王子还在说,他第一次进京,对我大沛的风土人情十分向往,眼下又临近年关,王子便想好好体验一番我大沛辞旧迎新的民俗。朕想到要论对京城的了解,没人比得上你二人了。”
明泽没想到竟还有自己,迫不及待道:“臣才完婚没几日,府上诸事繁忙,恐怕招待不周。”
“那你二人就轮着来,一人一天,这总行了吧?”
“别啊皇上!”顾飞扬也急了:“微臣岂能越俎代庖抢了礼部的差事?”
“蓝尔加是王子,怎可让乌兹王子纡尊降贵跟礼部那些粗人混在一处?朕让你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你好好办差就是,莫不是仗着年后就要走了,越发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微臣不敢!”
萧平短促一笑:“你这孩子,就得时不时的凶你两下,天生的反骨!”
顾飞扬只觉得头疼,扭头看了一眼兴致勃勃的蓝尔加,又看了一眼幸灾乐祸的萧源。
他第一次进京过年?郡主难道不是第一次吗!
原本还想着好好陪陪郡主,竟不想横生这样的枝节!
待众人告退,萧源却依旧留在了暖阁之内。
庆章帝面带不郁:“你怎么还在这?”
“儿臣,还未向父皇告罪……”
“你也知自己有罪?把初沄带到京郊的皇庄,捅出这么大的篓子,朕还没找你算账!”
萧源垂首道:“是……虽说是二哥庄子上的侍卫不得力,但归根究底,也是儿臣有错,早知,便该拒绝初沄才对。”
萧平细细品着他这话,虽是在告罪,但字里行间无一不是在推脱罪责。
“哼!这一年年的,差事差事办不好,嘴皮子功夫倒是见长!”
萧源只得按下心中不快:“父皇,儿臣有要事要回禀父皇!”
“什么事?”
“明玉珠,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