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个音节,就瞬间刺激到了众人最敏感的穴位。
他们又兴奋的险些从马上跌下来的,有捂着嘴巴大吼大叫的,更有甚者,如陈鹏的,早就已经泪流满面。
周波波喃喃自语道:“搞,搞到真的了……”
“居然是真的!我!我猜过您是!也怕您是!但没想到!真!真的是!”
“您,您居然还活着——!”陈鹏将拳头塞进嘴里,险些哭出声来。
明玉珠笑道:“我死的时候你有这么哭过吗?”
后者飞快摇头,随即又迅速点头。
有纨绔为陈鹏辩解:“其实万里兄打心眼里就佩服郡主,一直也想成为郡主那样的人,就是这二世祖当久了吧,再叫别人知道他有雄才大志,多少有点丢人……”
陈鹏擦一把眼泪:“闭嘴!”
明玉珠失笑:“我知道,你们都是好样的,也都是我大沛的好儿郎。”
众纨绔忙不迭点头:“没错没错!”
被郡主夸了,不能更开心!
顾飞扬看他们一个个都满脸兴奋,也不似刚才被冻的直抽抽,忍不住失笑:“都回去吧,小爷送明泽回府。”
陈鹏道:“人多点,总归没坏处,这万一……”
“是啊,就怕会有人来搞突袭。”
“没几步路就到了。”
明玉珠无奈:“放心吧,没事儿。”
“好,那我们回去了!”
“嗯,您说没事肯定没事儿!”
顾飞扬一言难尽的目送那几人挥挥手散了,又一脸郁卒的看向明玉珠道:“他们是不是故意在气小爷?”
“怎么可能,他们就是看到殿下在侧,才这般放心离去。”
“是吗?”
顾飞扬蹙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头。
两人一道送明泽和蓝尔加回了禹城王府,顾飞扬还嘱咐晚上加固守卫,两人这才打道回府。
结果这萧源也是个不死心的,又接连两天宴请蓝尔加,无一例外的是,汉白书院那群人死活非要跟着不可。
一来二去,这蓝尔加王子先是没了耐性,萧源再请说什么也不肯去了,又整日和这群纨绔厮混在一处,变着法的玩乐!
萧源无法,只得再去找庆章帝求助。
谁知他才刚开口提起此事,庆章帝便冷冷看了他一眼。
“朕发现你总是在小事上较真,大事上糊涂!”
言罢,将一封奏折扔给他道:“你自己看看吧,禹城根本没有想在年前出兵北阙的打算。”
他捡起奏折,一目十行的看了,心下不安:“可父皇,若能抓住郡主和顾飞扬的把柄,禹城便不足为虑。”
庆章帝忍不住拍了一下桌案:“你怎么还不明白?如果这是有心人给你下的套,想叫自食其果呢!”
萧源愣了愣,尚未说什么,又一封奏折被扔了过来。
“你自己看吧!”
他将奏折打开,所看内容却有些触目惊心。
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父皇明鉴!儿臣绝不可能做出勾结外敌之事!禹城郡主之死与儿臣无关!”
萧平高坐首位,冷冷看了他一眼,随即叹了口气:“罢了,你起来吧。”
“谢父皇……”
只听萧平又道:“大理寺说是禹城百姓上京请命,告你里通外国,可不论真假,你都叫朕太失望了,若此事闹大,朕不处置你,如何堵住悠悠众口?”
“父皇!儿臣也是被冤枉的!去年也是儿臣第一次前往禹城,连郡主的面都没见上,郡主就已战死沙场,禹城百姓却说儿臣是灾星,是克死郡主的罪魁祸首!这等怪力乱神之说本就不可信,如今他们便找了个里通外敌的由头来告儿臣!还请父皇明鉴!”
“朕自会查清,再者说来,大理寺如今交给老二负责了,他也会给你一个清白!”
“那顾飞扬……”
萧平蹙眉:“你要是真没法子对付他!朕就愿赌服输!年后敲锣打鼓的送他回靖平去!”
萧源垂下眸子,低声应道:“儿臣明白了……”
萧源离开皇宫的时候也是满心不甘,马车行至大理寺门口,远远听到门口有人跪在地上高声请命。
掀开车帘一看,见十几个衣衫褴褛的男女老少,围观百姓却有上百,都在指指点点。
“早就听说了,这五皇子萧源害死了禹城郡主,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郡主也是可怜哦!好好一女将军上阵杀敌多好!成什么亲啊!被害死了吧!”
“还真别说,我好几次见那五皇子,都见他印堂暗沉,眼睑发青,是个克妻的命……”
“你说,要当初禹城郡主嫁的是靖平世子,会不会好一点?”
“还真是!一个修罗!一个霸王!般配!”
“哼!只要不是嫁五皇子就行,反手被捅一刀都不知怎么死的!”
杨箕干咳一声,轻轻将车帘放下:“殿下,百姓往往听风就是雨,没什么自我辨识力,殿下还是不要听了。”
萧源垂下眸子,捏紧腰间配着的香囊道:“去查,看这些禹城百姓,到底是什么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