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这是顾飞扬,您不认识他没关系,您一定认识他爷爷,靖平王顾骁。”
“嗯!”少年郎重重点了点头:“还有我母亲您也一定认识!她叫顾人间,我也不知您二位当年有没有给我俩订过娃娃亲,不过忘记了也没关系,我们现在要成亲了!”
他说的很是得意,还十分虔诚的补充道:“岳母要保佑我二人白头偕老,永不分离!”
她扭头看了一眼这个少年郎,看他端端正正的行了三叩之礼,也只得在心中默默补充道:便让我多陪他一段时日吧……到他厌恶我为止,或者,我走后,他能再遇良人,欢喜一生。
二人行完了礼,关上壁龛。
从祠堂出来,子丑正等在外头:“殿下,郡主,寅卯回来了,和王爷在书房。”
二人不敢耽搁,快步往书房去。
自古砚出京,寅卯便被顾飞扬派了出去。
古砚是替萧源送信给明厚恩的,萧源原以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古砚越是明面上充当信使,就越是给人造成一种他在真游学,假送信的错觉。
但顾飞扬却不这么认为,他一见到寅卯就开门见山道:“古砚带的信你看了吗?”
顾骁坐在榻上,拍了拍桌上的两封信:“都在这呢,一封是古砚带给明厚恩的,一封则是萧源暗中派人从另一条路送往禹城的。”
明玉珠失笑:“他还真是狡兔三窟。”
寅卯答:“好在属下并未发现第三条路线,应该就这两封。”
顾飞扬拿了信给明玉珠一封,两人看完了又互相交换。
信是寅卯在原件上涂了特殊的粉末拓印的,拓印过后再用炭火一熏,就显出字来了。
两封信,字一样,内容却大差不离。
古砚那封更像是礼节性的问候,避重就轻的问了他为何要叫小厮撒谎,如今没能揭穿明玉珠的真实身份,他还受到皇上的斥责。
而着另外一人送的信就有些不一样了,虽也指责了小厮的问题,但态度却有明显的高高在上。
信中不难看出他的威逼和利诱,若两厢合作,前途顺坦,若不肯合作,莫要忘了蓝湖之役手上沾了谁的鲜血!
明玉珠看完那封信,小手指不觉间跳动了一下。
顾飞扬将那信从她手上抽出去,蹙眉道:“也许萧源知道我要去截信,所以才这么说的。”
顾骁也看了一眼明玉珠,无奈叹道:“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你那个父王,未必就是什么好东西。抛开他遗弃禹城私自逃跑不说,你看他这些年,是怎么对明泽的,又是怎么对你的?我看萧源说的话,倒有几分可信!”
“爷爷!”
“怎么?我还不能说了?那是你的岳父!可不是我的!大义灭亲你没学过?”
“爷爷您少说两句!”
明玉珠却笑了笑:“没事儿,说吧,我本也没抱过什么希望,我早就想过,那日行军,除了跟着我去的,便只有师父和父王知晓路线。”
顾飞扬心疼的将人拢入怀中:“大过年的,咱不说这个了。”
“说啊,怎么不说?不说的话,寅卯岂不是白费一番心思。”
寅卯嘿嘿笑道:“郡主这话说的,都是属下应该做的。”
明玉珠又拿了信仔细看了看:“萧源应该是急了,想叫父王趁早交出我没死的证据。”
“每错,这一次次的,他在皇上面前屡遭训斥,今日祭祀还是由二殿下主持的,他的太子之位算是泡汤了。不过他肯定做梦也没想到,那个小厮已经被二皇子掉包了,光找禹城王有什么用。”
顾骁跟着乐道:“说不定明厚恩收到这信还要一头雾水呢。”
“吓一跳也是真的,他肯定也没想到郡主竟然还活着!”
明玉珠忽又蹙眉道:“父王收到信,不会真的打算和萧源合作吧?”
那爷孙俩也是一愣,随即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这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只要和萧源合作,拆穿了你,就能保住封地,保住王位,何乐而不为?而且萧源肯定也会向他承诺自己登基后的好处。”
顾飞扬犹豫了一下:“岳父不至于这么……笨吧?若郡主被拆穿身份,萧源不是正好有理由发作禹城?”
但彼此对视一眼,又意识到一个残酷的现实:他很可能就是这么笨!
外头传来一点动静,寅卯在请示过顾骁之后飞快出去。
很快,他又回来:“萧源方才又派了几个人出去,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去了。”
顾飞扬乐了:“还真是狡兔三窟啊,不管他有几窟,你也不要输给他,咱靖平别的可以输,人数不能输!”
“是!”
寅卯应声退下,这边顾飞扬收了明玉珠的信,拉了她的手道:“阿姐,眼下你应该高高兴兴的跟我过年,这些糟心的事儿咱不去想,也不去管!”
“对对对!”顾骁也道:“过个好年!”
明玉珠在少年郎头上揉了揉:“明天年三十,我们把明泽和轻言也叫过来一起过年吧?”
“好啊!我原本也想说的,又怕你说我打扰他们小两口……”
顾骁呵呵笑道:“如此才算热闹!说起来,当初爷爷也是糊涂,差点点错了鸳鸯谱!现在好了!你们四个成双成对!比什么都强!”
“说起成双成对……”顾飞扬挑眉揶揄:“陈鹏今日被太后留在了宫里,也不知他和初沄公主的事儿办的怎么样了……”
明玉珠忍俊不禁:“若是成了,恐怕对他来说是大大的不妙啊……”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