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 / 2)
猫尾巴不安地在褥子上扫来扫去, 不一会儿,妥协似的垂下,蔫哒哒的,只有末端还时不时卷曲一下。
不知为何,林烟雨想起原文当中,原主明明可以靠妖身来让小姑娘对自己放松警惕,却坚持以人形和她相处。
原主说:要想和人发展关系,就得以人族的姿态去面对她。
她看文时是单身,觉得这句话莫名其妙,但如今有了一名人族做女朋友, 倒是有些明白了。
虽然妖族和妖兽天差地别, 但在人族看来, 非人形的妖族,和妖兽并没有什么两样,在她自己看来, 自己的妖身和人形也是可以区分开来的。
妖族最忌讳被抚摸妖身,可她幼时总在猫咖帮忙,这才从不忌讳。想必覃长昕在抚摸她的妖身时,体会到的感觉,就和那些到猫咖放松的顾客差不多。
因此,她在保持人形时,会让小姑娘有种平等的感觉,而不是以主人和小宠物的身份和她相处。
这次的吻有点长,也深,林烟雨差点呼吸不上来,只能轻轻拍打小姑娘的手,让她放自己换口气再继续。
覃长昕靠推演画本习得绝佳的互动技术,林烟雨在雀翎岛的时候就释然了,躺零就躺零吧,小姑娘高兴就好,她对谁推谁的事没什么执念,要是小姑娘不想动,她再主动也行。
不过这种事得留到小姑娘成年了再说,现在她们最亲昵的肢体接触,仅限于嘴巴。
你怎么敢这么大胆?
等抵在自己丹田处的手移开,林烟雨才问,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些哭笑不得。
小姑娘为了好好亲她,居然借助主仆血契维持她的人形!
林烟雨:这种玩法本喵是真没见过。
这是惩罚。覃长昕捞过她的猫尾巴,捏了一下,书院内敌视妖族的极端弟子和长老并不在少数,你不可独自在外逗留。
拿这个当惩罚,真不怕我会故意在外逗留?林烟雨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
你不会。覃长昕捋着猫尾巴,声音轻柔而笃定,你肯定不会。
林烟雨痒得不行,边小声讨饶,边搂住她的腰,嘀咕道:当初就不该借你画本!你可太会玩火了
覃长昕听不懂霸总梗,但她猜得出来大致的意思,捉着猫尾巴的手便往下轻轻拍去,拍得猫妖忍不住贴在她耳旁,发出警告似的呜噜呜噜的叫声。
谁让你是欲念颇重的妖界少主?覃长昕笑道,我要是不会些自保的招式,岂不是要被您戏弄于鼓掌之间?
你可千万别用您来称呼我!林烟雨折起猫耳朵,满脸痛苦道,过于折寿!
覃长昕顿时露出满足的微笑,握着猫尾巴的手终于松开,转而搭在她的背上。
早睡可延年益寿。她合上眼,晚安。
温热的气息擦过头发,林烟雨不自地抖了抖耳朵,把脑袋轻轻靠在她怀里,也回了句晚安。
不多时,小姑娘的呼吸声渐沉,显然已经入梦,林烟雨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只能感慨幸好有隔音屏障,不然刚才的动静肯定得把风、庄二人招来捉猫。
尽管干坏事的并不是猫。
林烟雨睡不着,也不敢翻身,怕惊动熟睡的小姑娘,无聊之下抬起头,发现外面的光还亮着,看样子风、庄二人要通宵办公,不晓得又被派了什么任务。
她又缩着身体尝试入睡,大概试了一个钟头,还是放弃了,干脆对自己施了个入梦咒,进到小姑娘的梦里去,试着给自己催眠。
存在主仆血契的人与妖可以互通记忆,只要主人允许,妖侍卫就能够毫不费力地窥探记忆,或是入梦,否则就只能看到一片空白。
林烟雨既是催眠,也是试探,试探结果就是她毫无阻碍地入了覃长昕的梦,却看到了异常血腥的画面。
周围白纱飘飘,她看到覃长昕跪在一个人身上,一手握剑,一手按着那人。
覃长昕身上穿的素白睡袍干干净净,然而睡袍与卧榻接触的地方,却染上了鲜红。
虽然知道这不过是个噩梦,林烟雨还是吓得赶紧过去拽人。
这一去,她也就看清了死于覃长昕之手的人
是她自己,或者说,是妖界少主玄霖。
林烟雨瞪大了眼睛,愣了两秒,才去夺覃长昕手里的剑,将她推离死去的自己之后,又将她抱住。
这是梦,是个噩梦。林烟雨喃喃,不只是在说给自己听,还是在安抚覃长昕,你所做一切都是假的,你快醒来!
她忽然想起夜遥知那时说过的话:长昕大人问了遥知一个奇怪的问题:妖族会不会把心爱之人杀死?
她也想起那天夜里,她们都做了噩梦,但醒来之后,谁也没有将噩梦的具体内容告知对方。
定定地看着凶案现场,林烟雨联想夜遥知所问的话,不禁将覃长昕的问题和眼前这个噩梦联系在了一起。
凭她的经验,一般而言只有病娇才会产生杀死心爱之人的念头。
小姑娘难道已经心理扭曲成病娇了吗?
除此之外,如果小姑娘并不是潜意识要杀死她,那么会不会有别的原因呢?
这两个问题迅速在林烟雨脑中闪过,但她并没有来得及细想,只觉意识被猛地一扯,等她回过神,已经离开了梦境。
而在她的面前,覃长昕也睁开了眼,对上她的目光,却惊慌地捂住了自己的整张脸。
我都看到了。林烟雨知道瞒不住,直接向她坦白,你别怕,我不会当真。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覃长昕却失去了冷静,一遍又一遍道歉时,眼泪自指缝间流出,顺着她的手背滴下,你待我这么好,我却在梦里
你冷静点!林烟雨强行移开她的手,为她抹了抹眼睛,提高声音道,只是梦而已!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
可梦、梦是
你听着,梦虽然被认为是基于认知和记忆产生的,但梦的成因至今没有定论,连我们那个时代都没定论。林烟雨正色道,在我们那,梦到杀了谁,也可能是因为心理压力过大。我们那个世界很和平的,即便这样,还有人会做这种梦。所以你不要想太多。
这并不是我第一次梦到杀你。覃长昕却摇头,杨横玉那么对待我,我恨她,却也从没梦到过将她手刃。为什么你会
梦的内容就和穿越一样,是概率事件,是随机发生的!林烟雨截住话,你要是真想纠结,要不然就把它当成平行时空的记忆残留吧!没准在那个世界,你确实杀过我,但这跟现在的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说这些话时,想的是自己看到的那本书,以及书中覃长昕杀死玄霖的剧情。
她并没有撒谎,就看小姑娘愿不愿相信了。
覃长昕红着眼圈,呆呆地与她相视,张了张口,却是一句话也没说。
她这次发呆有点久,反而是林烟雨先憋不住,有些烦躁地把被子踹到地上,化为巨猫,在卧榻上团了一圈,将覃长昕托在猫毛中央。
林烟雨用驭灵术一探,发现隔音屏障仍在,后知后觉松了口气,巨大的爪子在覃长昕肚子上轻轻挼了一下,问:你的道歉,我代另一个世界的我接受了,这样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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