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松的话却让赫尔曼有些不快,“我不在乎!”斩钉截铁,强势道,“若焦松先生只是讨论这些,恐怕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焦松单手支撑着下颚,“那,如果...云珝瑶就是琼辉呢?”
一时间,房内安静的可怕。
半响,被这消息轰炸的头昏脑涨的赫尔曼才回了回神,“噗嗤”的笑出声,“若琼辉先生能这么年轻就如此出色,我还真只有佩服了。”说着放松的靠在椅背上,“不过若真是这样,我们所有人都是输家,真正的赢家还是埃利奥特。哦哦哦,我的天哪,若是真的,那我就是借了埃利奥特的光?”
焦松认真的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见这年轻的皇子真的半点都不在意的模样,眯了眯双目,依旧没开口。
反倒是赫尔曼端坐,正视,“所以,焦松先生能告诉我云珝瑶,琼辉,又或者其他有什么意义吗?
或许,云珝瑶就是琼辉,毕竟太年轻无法令人信任,所以设立一个新的全新的身份,方便自己崭露头角,方便行事。这不是理所当然的?若焦松先生这猜测是真...那可真是令我惊喜,更为令人愉快,不是?”
“若是真的,云珝瑶在五年前和如今的反差是不是有点太大了?六殿下你就丝毫不怀疑?”焦松一刀切入了今天真正的问题。
赫尔曼轻叹,一如既往的不在意,眼中却是有点失望,“焦松先生你家族遭受巨大的劫难,对什么都疑神疑鬼,对所有人都保持着最坏的猜测。这点琼辉先生早就提点过我,而如今的我需要您这样的人在一旁引导,才能在逆境中,面对任何困难都做好准备。
可是,有些是无解的。焦松先生,是无解的。”
“无解?”焦松冷笑,“当年我也觉得我的家族是无辜的,不该受到这种灾难,可...”都活到今天了,哪会不明白如今的帝国内生存的世家,不可能有真正干净的!
若有审判,他的家族,没几个干净的...只是,只是...
“没什么是无解的...”
“你追究了这么多,还有勇气...复仇吗?焦松先生。”赫尔曼反问。
焦松却忽然暴怒,“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家族里那些孩子是无辜的!那些晚辈,那些是孩子,他们最小的才不足一岁!!”
“你觉得自己的家族犯下的罪孽,这惩罚重了吗?”赫尔曼问的平静。
“赤子何罪之有?!”焦松那一吼却是声嘶力竭的,仿佛要把五十多年来的报复发泄在瞬间。
赫尔曼一如既往的冷静,一如既往的。
“焦家存在也有六千七百多年,真是个悠久而留长的家族呐。”他缓缓的开口,“这六千七百多年是你焦家的骄傲,同样...这六千多年来,因你焦家灭族的,妻离子散的,消亡的,又有多少?焦松,真要一笔笔算,那是算不清的。你说你焦家赤子无辜,那...张家,李家,王家那些,就罪有应得了?”
“不!”焦松咬牙切齿,想要反驳却...“害死我焦家的可不是我们焦家欠他们的!”
“你又知道了?”赫尔曼轻笑,“琼辉先生没把后面的资料告诉你吧?”见焦松疑惑,他倒也不再隐藏,“你焦家这场浩劫中,有个平民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而他...与你们焦家有着血海深仇。琼辉先生查到也没讲此事告诉你,反而给我上了一课,“冤冤相报何时了。”又或者...“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瞧瞧,你们一报还一报,至今都没个安生,还牵连了不少真正的无辜人。
再看看,若当初你们斩草除根,焦家也不会有这场浩劫,而他若把你除了,没让你逃脱,哪会有现在这场戏?
世间万物还真是逃不脱轮回二字呢,你说对吗?焦松先生。”
焦松双眸空洞的注视着赫尔曼没有开口。
或许他已经不知道如何回答赫尔曼,或者说时至今日他觉得自己执着的一切都荒唐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