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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撒谎他不知道看出来了没,他只深吸了口气就站起来了。
他这是懒的跟我掰扯了。
我正想着跟他一起走的时候,他撂下一句话:你别上去丢人了。
他是不想跟我一起走吗?
难道我要在这里待一下午,我看他就要走出去了,忙喊他:哎,我这不算旷工吧?
他把门摔上了。
我在这个隔断里待了一会儿,觉得我脸不那么疼了,正想收拾了冰块上去的时候,门又开了。
盛蕴又回来了,这次提着饭。
我都不知道说什么感激的话了:你去给我买吃的了?
我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以为他让我在这个房间里自生自灭呢。
他没有回我,只把盒饭放在桌上后也坐了下来。
难道他也要吃?这就两盒饭够吃的吗?
我以为这都是我的呢。
盛蕴已经把他那一份打开开始吃了。他大概是考虑到我脸肿,就给我买了舟渡家的粥,只有粥。
他自己的那一碗也是粥,别的再也没了。
我也不好说我吃不饱,他肯定更吃不饱吧,我是真的为他着想,我跟他笑:你是习惯这家了吗?其他的也挺好吃的,你都可以尝尝。
盛蕴只跟我说:闭嘴吧。
我也想闭嘴,我现在脸还疼着呢,但是我这不是无地自容吗?无话找话的掩盖我今天的狼狈。
盛蕴脸不疼,且不想说话,就喝的快,喝完后他还等了下我,尽管他等的已经很不耐烦了,因为视线一直看着外面,都不想看我一眼。
我看他这样,也赶紧喝完了粥:走吧,上去吧。
我掏出口罩戴上,如果有墨镜,我也想戴上,但想想不用那么夸张,我刚带好,就听见盛蕴问我:上一次没有感冒,也是因为被打了是吗?
他的语气肯定,一如既往的嘲讽,且眼神凛冽。
我也觉出我戴的动作未免太熟悉,所以现在也反驳不了了,算了,现在这样也没有什么好瞒的了。也许以后还会有,就别再说大话了。
盛蕴看我没脸回话,也不再看我,当先一步出去了。
我跟在他身后上了电梯,在到二楼的时候,他停了一下,转身看我道:虽然我不想管你,但是你太丢我的人。他后面补了句:你当保安都不配。
他说完就走了。
我朝他背影抬了下手,又放下去了,我知道他这是说我连高宇都打不了。
我想我能怎么打呢?先不说别的,我还欠了高宇天大的人情。
第40章
大半个下午都没有看见盛蕴下来,还是快要下班的时候,他陪着一个画商来参观画廊,我因为脸的问题,就站在一个拐角处。
结果画商挺喜欢这个角落里的画,偏偏往我这个角落走过来,大概是看我脸上带着口罩,还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我只能朝他笑:欢迎参观周柏先生的画区。
周柏画家的画虽然是在拐角处,但并不是不好,而是因为他的画幅比较小,且都是组合系列,所以适合挂在这个地方,转角能遇到奇迹的对吧。
果然是有奇迹的,那个画商非常喜欢这里的画,还让我给介绍了下,我就把这个画家的生平跟复读机一样复读了下。毕竟我在这个地方站了很长时间了,周柏的简历我都背的滚瓜烂熟了。
画商听我这么专业不由的点了下头:好,好。盛总,我也挺喜欢这个周先生的画,改天你约他出来,咱们一起谈谈。
也就是说,这个画商是要捧这个画家了,这是要出名了。我们画廊卖画,也捧人,捧红一个也是在帮我们画廊打响名气。
我还挺自豪,觉得我带伤给办了一件大事。盛蕴中午说的那话应该给我道歉。
但盛蕴只陪着画商往外走:行,我改天约一下周柏。
他都没有再看看我这个功臣。
等画商走后,盛蕴去跟慧姐交代了这个画家的事了,我趁着画还没有被包起来,又多看了几眼。
我是真挺喜欢看的,周柏画的跟别人的不一样。就拿我面前的这三幅来说吧。
《念》《盼》《等》这是夜湖三部曲,名字取的漂亮,画也画的漂亮。
《等》是一副无人的舟,停在岸边,舟上面停了一只野鸭子,野鸭子就是那种普通的黑背鸭,吃的胖胖的,所以趴在舟头,不屑的看着水里蹦跳的鱼。
对,这就是周柏画画跟别人不一样的,出现在他画里的这只野鸭子是翻白眼的,眼睛朝天,那种君临天下、蔑视一切的感觉,在一只胖胖的黑背鸭身上,显得又可爱又无辜。
画家是用这种手法描述了野渡无人舟自横的惬意。我以前也曾想过要画这种意境,但是脑子里就是没有想到过要用一只鸭子来表达,画的除了一池绿水,就是一团绿草,绿到底了。
我自嘲的笑了下,我没有画出名也是有原因的。
我正自我检讨的时候,盛蕴站到了我的身后,声音不比刚才陪画商时冷多少,他说我:人都走了,还躲这儿?
我笑了下:没有,这不是欣赏下画吗。
盛蕴听着我的话,也看了几眼:画的好吗?
我当然点头:好啊,刚才那画商不也喜欢吗?
他没说什么,只看着墙上的画,面无表情,这人真是的,刚刚是签了个大客户啊。
不过他这个人有自傲的本钱,那些画商来他也没有表现出太热情,但那画商也说签就签了吗?因为他能亲自陪着下来就算是一种热情了。
我当然没有那么厚的脸皮认为我刚才复读机一遍就能签下画商来。
我知道他就是这种脾气,他在家里的时候对他父母也没有多少热情,主要是盛父对他太严格。
我正走神时,盛蕴指了下中间的那副画:你是喜欢这一副吗?
第41章
中间的这一副是《念》,画了两只野鸭子,跟刚才那副画上是同一款鸭子,只不过因为是俩只的原因,他们俩终于不是翻白眼了,而是旁若无人的在湖中嬉戏,头抵着头,其中一只在给对方梳洗背上的毛,另一只则亲昵的捉对方的脖颈,比那一副《等》有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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