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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嘲讽他,我知道他不想模仿任何一派,他一直在研磨,想要独创一派,但是独创那么难,想得到别人的认可又格外的难,就如当年的梵高。

张振东被我气的手抖,我拍开了他指着我的手,还没有说他的,他倒是恶人先告状了:老三我警告你啊,虽然你离婚了,但是我还未婚,我要洁身自好,你离我远点儿!

论怎么扎对方的心,我们俩熟知,我被他气着了,一咬牙道:我本来还想夸你是未来的莫奈,得,就你这小心眼,你画你的烟去吧!多画几幅,希望等你去世后,能成名!你的子孙后代拿到你的坟前烧一下给你看看,也好歹圆了你的梦!

闪开,你们今天都别拉着我,我非要打死他!

我们俩撕破了脸皮,张振东在后头追着我打,画廊没有多余的障碍物,所以我跑的挺顺畅,路过林逸跟周天远等人,林逸吓得往旁边一躲:小心画啊!

嘿,他怎么不叫我小心呢,就知道心疼画。

我跑的挺快,因为这个时间点儿没有人,我们还在限流中,这个时间段是休息时间。所以我没有想到在拐弯的地方会撞到人,我撞的应该挺狠的,因为我都被反弹了下,还没有倒下的,又被那人抓过去了,他大概是气急了,出手还挺快的。

我被他拽过去,两相一打照面,我头也不敢疼了,我撞的是盛蕴,他这是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我正要跟他道歉时,他就把我冷冷的丢开了,那个速度仿佛我是什么细菌一样。然后没有再多看我一眼,径自走了。

走的路上还把手甩了几下,我毫不怀疑他上楼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手。

纵然我知道他会是这个态度,但是也不得不承认,我被伤到了。

赶过来的张振东也被他那表情镇住了,看他阴沉沉的走过来,连忙往旁边让了下,生怕也被他嫌弃。

等他走了后,张振东才问我:你们两个怎么了?吵架了?

张振东不知道那天发生的事,所以他很茫然,他的记忆应该还存在那天晚上我们两个绑腿跳。

那时候绑在一起有多亲密,现在就有多讽刺。

第95章

我不知道怎么说,就跟他摇了下头。

我想我很少跟盛蕴吵架的,除了几年前那一次他骂我骂的太狠,我不得不吵外,再也没有吵过。

而那天,我压根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是他单方面的宣判。

因着这一茬,张振东不再跟我打,请我去了他的办公室,我坐在他的真皮沙发上,摆弄桌上的装饰摆件,张振东坐到我对面,他的这个办公室跟盛蕴的装修风格一样,只是他屋子里就摆的跟暴发户一样,这小茶几上就放了好多玉,还有一个葱绿的大白菜,我发现我真的对绿色情有独钟,我摸着他的大白菜,爱不释手。

张振东拍了我一下:别给我摸黑了!

我哼了声,往后坐了下,张振东也靠在了沙发上,他看了我一眼:我还以为你们两个和好了呢,哪知更差了。

我无话可说,大大咧咧如张振东都能看出我们关系不好。

张振东看我不说话,把他的长发后别到耳后看着我:谢沉安,你们两个是怎么弄成这样的,我记着有一段时间你经常找他啊,还在他家吃了很长时间的饭,我每次去找他都能看到你,你还在那里写作业,被他骂成那样还不走呢。

我有那么贱吗?我,我想起来了,那时候因为我背着盛蕴摔断了他的腿,结果盛母把我当救命恩人,做了很多好吃的饭给我吃,我就经常去他们家,而且那时候盛蕴腿还断了,他脾气本来就不好,生病了会更不好,我总不能让他骂两句我就走了吧?

但那时候的事现在回想简直就跟犯贱的傻缺一样,我也觉得脸上有些烧的慌,我咳了声:我那时候升初三,我爷爷让他给我补课呢。

我爷爷去世了,这个慌可以撒了。

其实不用撒谎的,那时候我也没有别的想法,我还没有成年,单纯的觉得我帮了他,或者说因为我让他坐了轮椅,心里也过意不去,再加上他的信息素很好闻,我还想再闻闻,尽管他那时候一次也没有释放过。

只不过我现在却不能把那样单纯的理由说出来了,因为我心里不再单纯,我对他不再单纯,做不了好兄弟了。

我低着脑袋,张振东没有觉察我内心龌龊的想法,只哦了声,想起了什么似的:好像是,过了年,你升到高中,回你爸家住,然后你们就开始疏远了,你整年都不再来我们这边玩!

他看着我道:谢沉安,你就是个白眼狼!说走就走,说断就断,一点儿都不含糊!

他说我跟有多么果断决绝一样,我要是那样的人就好了,我要是那么雄才伟略,我就不用人家提醒我,我才知难而退了。

我想着那段时间的事觉得我真是猪。

那时候我不知道我们两家已经开始对立了,直到盛伯母跟我说让我少往她家跑。

刚开始不是这么说的,盛蕴的母亲是一个从不说重话的人,她只是委婉的跟我说我一个OMEGA快要成年了,该注意一些影响。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还不自觉,我还跟她说,我明年才成年呢。

一般16到17岁的时候才会分化出信息素来,所以那时候我真的不懂,没有信息素我们就是一张白纸,而且那时候我们都在一起玩,张振东也会来玩,他弟弟也来,卓凯来,卓凯的妹妹也是个OMEGA,我跟盛蕴很少单独在一块儿,都还没有在部队上独处的时间多呢。

呵呵,我想着那时候的蠢猪我,真想抽一巴掌,那时候的我是够愚蠢的,非要逼着从来都是微笑的盛伯母把话说清楚,我才懂。

盛伯母很清楚她的儿子不会为了我是个OMEGA而心动,她担忧的是两家的立场,盛母虽然是一个OMEGA,但是她是一个非常有敏锐力,有洞察力的人。她说我们两家现在对外关系很紧张,我不希望你们两个因此受到牵连,彼此连累对方。

我想,她这话不对,盛蕴从来没有连累过我,他还救过我呢,为了救我,差点儿埋在雪地里没有出来呢。

我看着盛母,嘴角动了下。

盛蕴没有告诉他的家人,他所有的事都很少告诉他的父母,如果不是那次腿确实伤的厉害,又加上要开学了,他不得不回去,他妈妈都不会知道,所以那次被埋到雪里的事,他跟我说谁都不用说,养好了后谁都不知道。

他不说,我也不敢说,我想把这件事封存起来的,我怕盛伯母说我是个扫把星。

所以我看着盛母点了下头。

盛伯母都把话说这么明白了,我也就懂了,我虽然没有一个聪明的脑瓜,但是身在这样的家庭中,对这些还是懂的,且我也不愿意给自己的家人添麻烦,我已经没有出息了,不能继承爷爷的希望,那就不应该给他添麻烦。

我的手无处可放,于是我把玩着张振东桌上的一块儿虎头镇纸,这个比白菜小,可以拿在手里,但这同样是一块儿美玉,晶莹剔透,羽羽如生,胡子都看得清楚,我使劲捏着,都想给它摁平。

我想盛蕴的母亲说的话真对,才不到十年,我家就倒台了,而盛家却分好未损,他母亲确实是一个非常有远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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