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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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振西呛的脸都红了,张振东白了他一眼:有那么好笑吗?

张伯父瞪了他一眼:你那个头发什么时候剃掉?

果然张伯父知道原因出在哪儿了,张振东护着他的头发:我已经染回黑色了,你怎么还盯着看呢,你不知道现在的艺术家人都要有个范。

张伯父直接道:放屁!

待想到桌上还有个小孩时,张伯父拍了下自己:不能说脏话,真是气死我了!

我笑了下:没事,小瑾吃饱了?可以去玩一会儿,那边的树下,好多小朋友,去吧。

刚来他也许是不适应,但是现在应该可以去跟那些小朋友一块儿玩了吧?小瑾看了我一眼,果然去了。

后面我们几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张伯父虽然想多跟张振东掐几回,但奈何这种场合他也需要去帮忙应酬下,张家跟盛家的关系一直都挺不错的,就连张振西中途都被叫过去帮忙了。

我跟张振东这次纯粹跟大爷一样,什么忙都帮不上,为了不帮倒忙,就藏在这个角落里。

所以等张伯父走后,张振东环顾四处看:趁着这个机会,咱们赶紧撤吧,吃都吃了,赶紧找着小瑾,小瑾呢?我也在找,刚刚小瑾还在那棵圣诞树下的,怎么这一转眼就不见了呢?

我站起身来四处打量,我倒不怕小瑾丢了,要是在盛家丢了个孩子,那盛家的警卫员也就都不称职了,我是怕小瑾小孩子乱走迷路,毕竟小瑾从来没有来过盛蕴家。

张振东也跟着找起来:别着急,我去问问那些小朋友,我看他刚才还跟他们玩了。

我嗯了声:我也去这边找找。

我这几年很少来盛蕴家,但以前经常来过,所以基本布局我都知道,不想惊动别人,大厅里也并不喧哗,盛父低调,所以前来生日宴的人都是跟军部有关的人,大多数还是他的下属,混到这个级别上,年龄都不算小了,所以即便是主人不在,他们也都气定神闲,各自就着自己的儿女闲聊,这相当于一个大型的联姻平台了。

而这边夫人区,柯若他们依旧在他的老位置,脸上也依旧笑的灿烂,仿佛刚才被我气的事都忘了,这个人也挺厉害的。

我绕过这些人,悄无声息的找,洗手间没有,点心区也没有,小瑾刚刚吃饱了,应该不饿,二楼我没有去,小瑾是很有礼貌的,我告诉过他只在一楼活动,因为二楼一般都是主人家的起居室。

我找到了小侧厅,进去前,我在这里停顿了下,这个地方是侧厅,离主厅远,一道花屏隔开了主厅那边的喧嚣,很少有人来这里。

我看着这里的布局无声的叹了口气,布局没有变化,这儿之前我经常来。

因为离主厅远,这里就成了盛蕴招待我们这些儿时朋友的地方,我跟张振东他们来,一般就都在这里。于是这儿久而久之就成了盛蕴自己的地盘了,所以我对踏入这里有点儿迟疑。

但问题是我得找找小瑾,我不想承认我是想自己进来的。

这里非常安静,跟那边的主厅不一样,几乎没有人,这让我胆子大起来,我就走进来了,然后没多久,我就听到了谈话声,我听着那声音是盛伯父的,我站在了一个廊柱后面,这柱子非常粗,系上帷幔后足以挡住我的身影。

他们两个人是在靠近墙角的一组沙发上,那儿以前是盛蕴经常待的地方,这会儿盛伯父坐着,而盛蕴站在他对面。

大约是盛伯父来找盛蕴谈话的吧,要不不会找到这里来。

也因为谈话,他们没有发现我来。毕竟这个地方不会有不知趣的人来,除了我。

我听见盛伯父说:等宴会结束后,你去送一下林老爷子。

盛蕴手已经不插在兜里了,他背对着我站的笔直,还是跟以往一样的一个字:好。

盛伯父也大约是被他这单字节的话影响到了,他沉默了下才道:今天晚上不留下来住?你母亲提前把你的房间收拾出来了。

看样子盛蕴很少在这里住,果然盛蕴摇了下头:不了,我还有事,你替我谢谢妈。

他连他妈都不见了?还是就这么客气?

他这孩子,在这个家里跟做客一样,我想我要是盛伯父一定很尴尬吧。

果然盛伯父都无话可说了,他隔了一会儿才道:秦雪声是你要定下来的人?也好,我对他没有意见,他有才气,且家庭背景简单,你们早日安定下来,让我们也早日享天伦之乐,你妈妈还说要帮你带孩子呢。

盛伯父这是在让步了吧?他之前都那么果决的,说的话都跟下命令一样,但这会儿跟盛蕴说的都是家长里短,真是在关心他。

盛伯父难得说这么多话,但是盛蕴就两个字:不必。

是不必让他妈妈帮着看孩子吗?也对,他自己看的就很好。

但他这句话让盛父生气了,他像是在深呼吸,从胸腔深处发出来的不悦的声音:你不用我管?可你看看你自己都干了些什么?整日里荒唐度日!你闹的那些还嫌不够丢人的吗!

我暗暗的捏了下手,我不确定他是不是说我给盛蕴闹的那些绯闻。

我听见盛蕴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我自己的事情,我会自己处理的。你放心,我不会拖累盛家。如果你觉得还是丢人,我以后不会再回来。

我都不知道再做什么表情好,盛蕴的语调依然是平缓的,就跟他当初跟我说他退役时一样,平淡的简直像是不负责任。

我仰头看了一下我头顶的帷幔,帷幔是繁枝的纹路,密密麻麻,看的让人眼晕。

我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已经从部队退役,那就是说已经脱离了盛家的那个体系,如果盛父说一声让他滚出盛家,他立刻就可以提着行李滚了。

盛伯父很生气吧?

他肯定没有想到他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会这么不中用,为了他说的荒唐度日放弃他大好的前程吧。

于是盛伯父站了起来,沉沉的说了句:你好自为之。

这句盛蕴曾经给我的话,他的父亲也丢给他了。

盛伯父大踏步的走出去了,我避进了帷幔里,系帷幔的花穗戳在我的脖子里,很痒,但是我没有动,我知道盛蕴也走过来了,地上铺着很厚的地毯,没有鞋子的声音,但有衣袂走动时发出的声音,我第一次觉得我耳朵这么灵敏。

他从来不喷任何的香水,所以衣服上的味道很浅,我的鼻子闻不到。

我仰面靠在柱子上,数着帷幔上的花纹,等着声音一点儿都没有时,我从柱子后面出来了。

一出来我就顿住了,盛蕴站在柱子后面,等着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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