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也不丑啊,唐白嘴那么毒,损她的时候还会用徒有其表这种词。
唐棉想不通的事大多会选择遗忘,于是这点青春的小伤口连同贺烛这个人一起被她忘到了脑后。
回忆时间有点长,唐棉不知不觉在软塌上睡了过去,醒来时贺烛正躺在床上玩手机,好像是在打游戏,没有外放,手指触碰屏幕的声音也很轻。
唐棉恍惚了一会儿,睡着之前的记忆涌现,她拍拍脸让自己清醒,神情复杂地看向贺烛。
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本来两人是心如止水,单纯合作的名义夫妻,如果被他发现自己曾经向他告白,那这段关系里,她就矮他更多了。
许是视线停留的太久,专心游戏的贺烛发现了她,抽空抬头回望了她一眼:“有话要说?”
“嗯……晚饭什么时候开始,我饿了。”
唐棉找到合理的理由。
时间刚过六点,贺烛打完一局游戏,将手机丢回床边,道:“走吧。”
“去哪儿?”
“吃饭。”
贺家餐厅里,贺父坐在主位,贺桐和贺延分别坐在他两边,一家人沉默地用餐。
原来已经到了饭点。
唐棉跟着贺烛坐在了贺桐那边,保姆阿姨端上他们的餐具,又新上了两道菜放在贺烛面前。
唐棉拿起筷子,主位端坐的贺盛江突然开口,严厉呵斥道:“没规矩。”
筷子僵在半空,停了两秒,不甘不愿地落回原处。
旁边的贺烛置若罔闻,泰然用餐,须臾,他觉察到身边有一道若有似无、饱含怨念的目光,奇怪地看过去,发现唐棉两手放在桌子底下,没动筷子,眼巴巴地盯着他。
想到刚刚贺父的话,贺烛扑哧一声,忍不住笑道:“不是说你。”
轻笑声在静默的餐厅里格外突出,另外三人的目光瞬间转移过来,唐棉低头扒饭,假装没看见。
贺桐说出了晚饭开始之后的第一句话:“晚上留下。”
贺烛道:“我们有住的地方。”
“新房准备仓促,还没装好,你们下个月再搬进去。”
“姐,我有自己的房子,不必回家跟你们挤一个屋子。”
贺桐没理他,而是对唐棉说:“唐小姐的意思呢?”
唐棉低声说:“我听贺烛的。”
此话一出,一直视她如空气的贺盛江眼里流露出浓浓的失望,没有主见,以后怎么管得了他无法无天的小儿子。
贺桐继续道:“那就听我的,你们暂时住在这里,贺烛手里有项目,最近都在市区活动,离得近……唐小姐没有其他安排吧。”她用的是肯定句而非疑问句,想来是提前调查过。
唐父唐母经常这么干,唐棉习惯了,并没有生气,但还是要证明一下自己不是无业游民。
“我下个月要进组……”
“不冲突。”
贺桐用餐巾擦了擦嘴角,随手招来候在一旁的管家:“让人帮唐小姐准备生活用品。”
贺烛拦住人,不悦道:“我们只是回来吃饭。”
贺桐神情淡淡,抛出条件:“住一个月,每晚必须回家,能做到的话,以后我不会再插手你的事。”
贺烛沉默。
“爸也不会。”贺桐补充。
贺盛江皱眉,想说什么,收到女儿给的眼神,又沉默了。
贺烛最后还是同意了留下来的条件,唐棉却郁闷了,住在贺家意味着他们必须睡一个房间。
“你姐为什么一定要我们住在这里啊?”
“为了观察我们,”贺烛曲起一条长腿,窝在床上打游戏,闲闲地提醒她,“我不在的时候,你最好不要露馅,特别是在管家面前,如果让大姐知道我们只是协议结婚,我倒是还好,你们家可能会有麻烦。”
唐棉当即决定白天就算没事也要躲出去。
夜深,贺烛手机频繁传出击杀成功和胜利的音效,唐棉靠着软塌后面的实木隔板,接收来自剧组工作群的相关文件,草草看了一遍后,手机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
两人都没有休息的意思。
房间没有多余的床铺,唐棉想通过昼夜颠倒解决睡觉问题——每天熬通宵然后第二天出去睡一觉。
只是不知道贺烛怎么想的……
十一点半,贺烛放下手机,下床去衣帽间换了身休闲常服,装上车钥匙和钱包,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你要去哪里?”唐棉问。
贺烛冷淡道:“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