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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正走着呢?叶雨铭不服气:你别走那么快,走太快了我头晕。

酒鬼!

也还好吧,就是有点贪杯。叶雨铭吧唧下嘴巴,为自己辩解:其实不是的,就是你们这儿的酒比较好喝一点,古法酿造跟我以前喝的都不一样,这个比较好喝,而且就算喝醉了,也不容易上头,没那么难受。

你还挺有心得。韩遂抿着唇,过一会儿才问:你以前喝的是什么酒?

啤酒、红酒、老白干。叶雨铭伸出手指头数:我喝老白干比较多,所以我酒量还不错,就你们这里的这些,我都能喝,一般不至于醉到那种程度。

说到醉酒的程度还冲韩遂挤了下眼睛,一副你我心知肚明的表情,韩遂没有跟他心知肚明,听着叶雨铭报出来的酒名,默默思索了一下这是什么地方会产出的酒。

西洋?还是南洋?又或者大漠还是苗疆?再或者,这些他从来都没有听过的东西,真的存在吗?

韩遂又走了两步,然后微一侧头,就看见叶雨铭微红的脸颊,然后不动声色慢一步,隔空虚扶着叶雨铭的腰,免得醉鬼不好好走路,再摔跤。

他的动作很轻,就是轻轻挨着叶雨铭的衣服做个防备而已,按理说叶雨铭喝成这样,是不会察觉的。

谁知道这家伙相当机敏,韩遂的手不过是刚刚伸到他背后,叶雨铭就已经主动歪到了韩遂怀里,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你想抱我,说就行了,偷偷摸摸,做贼呢?

说话时的语气可以模仿了韩遂,但是从他嘴里面说就多了一点黏糊,一点软,还有一点想撒娇的意思呢。

歪的那一下,力道有点大,韩遂脚步不稳,本来只是虚扶的手,结结实实放到了叶雨铭的腰上,叶雨铭仗着自己喝了点酒,也根本就不办人事,揪着韩遂的衣领就亲了过去相当的霸道,韩遂想抽手,他就耍赖皮。

不行,我头晕。扶着韩遂的胳膊叽叽歪歪。

靖王殿下被吃了豆腐也只能自己认了,拎着没骨头一样的叶雨铭,带着人回去。

叶雨铭其实就是一个微醺的状态,但酒这个东西能助兴,尤其是在叶雨铭心里面有所惦记的时候,那点所思所想被无限放大,扯着韩遂的袖子就不肯走了。

韩遂,你抱我回去吧,我晕得很,走不动。

抱不动。

胡说,上次有刺客的时候你还能抱着我打架,怎么现在就抱不动了?叶雨铭就是不肯动:不然,你背我回去也行,自己挑一个。

自己走,你不是说没醉。韩遂要反驳,叶雨铭就已经开始往他身上赖:反正我走不动了,你要不管我,就把我扔在这儿吧。

韩遂冷着脸,把人从身上撕下来,刚一甩手,叶雨铭就跟没骨头一样直接要往地上倒,韩遂又冷着脸把人抱回来。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摔着我。

眼里全是得意和狡黠,吃准了韩遂会及时出手再把他抱回来。

某人顺势勾住了韩遂的脖子,凑过去哈着热气:靖王殿下这么别扭,也就只有我能受得了,换成是别的人,早就不跟你玩了。

韩遂,其实,除了你别扭的性格,我真的挺喜欢你的。叶雨铭半眯着眼睛,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星,然后笑了一下:如果我一定追你,让你做我男朋友。

朋友就朋友,男朋友又是什么古怪的叫法。

中间省略的他没有说下去,韩遂也没有听清楚他呜呜哝哝到底是在说些什么,只当叶雨铭是喝醉了,又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如果他能听见,如果叶雨铭再说得仔细些,韩遂就能明白,他跟怀里人中间隔着的并不是不明的身份,他所介意的那些问题,根本就称不上是问题,而真正的问题,在叶雨铭的心里,还未浮上水面。

月光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叶雨铭靠在韩遂的怀里,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管他呢,今朝有酒今朝醉,剩下的,那就不是他操心的问题了。

王爷亲自抱着叶公子回府的消息天还没亮就已经在王府上下传遍了,一大早叶雅连饭都没吃就跑过来看热闹。

她昨天走得早,酒宴还没散就先被送回去了,并没有看见传说中恩爱的抱抱,小姑娘还处在对爱情充满美好幻想的阶段,非要拉着叶雨铭问长问短。

叶雨铭打着哈欠也不好太打击小姑娘,他能说他跟靖王就是还未遂的火包友关系吗?至于为什么抱他回来,那是因为叶雨铭想把这个未遂变成已遂,可惜每次都失败,他都已经快变成平常心了。

对,昨天哥酒喝多了点,王爷他温柔体贴舍不得我辛苦走路,又想多跟我相处一会儿,两个人的小浪漫,等你长大了,也会遇见这样一个人,会抱着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韩遂在屋外就听见了这么句话,什么温柔体贴,什么舍不得他走路,难道不是某个人死皮不要脸非要往地上躺,他没办法才把人抱回来的?

第42章

督察特使来得比叶雨铭想象中还要再快一点,人家的架子也比靖王还要再大一点,那到底是京城来的特使,带着实权来的,肯定比韩遂这种被下放的受到的礼遇要强得多。

那位州衙事务繁忙的知州大人,不仅提前将蜀州城内彻底清扫一番,给特使专门准备了落脚的地方,甚至把城里一些小商贩都直接赶走,严令这段时间不许出来摆摊做生意,免得影响了特使大人的巡查工作。

我说,他这样霸权,不让人家出来做生意,那日子还过不过了?

剥着手里的橘子,叶雨铭拧眉不悦:得想个办法才行,不能任由他胡作非为。

韩遂在写信,往京城里送的信,他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写一次,很频繁,叶雨铭大概给他算过这路上的时间,那边的信才送到,他这边就又发出去,能看得出来靖王殿下业务繁忙。

比大总裁还忙,幸亏这还是纸笔传墨的年代,要是有电话微信什么的,韩遂估计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一开始他在书房忙活的时候叶雨铭都会主动避嫌一下,后来次数多了,他也懒得,韩遂似乎又不是很介意,有时候还会主动叫叶雨铭过去研墨,靖王都不介意了,他又何必给自己加那么多的枷锁,就这么凑合过吧。

韩遂,我可听说庞大海连城门都让人收拾了,特使马上就到,他提前派人迎到十里外,这一对比,您这王爷的待遇是不是错了点?

岂止是错了点,那简直就是错了很多点。

韩遂停笔,将信放到一旁晾干,才回叶雨铭的话:所以,你是在看本王的热闹?

那不至于。把剥好的橘子分给韩遂一瓣儿,叶雨铭才继续说道:就是吧,我觉得你还挺大度的,挺能忍,竟然一点都不介意。

而且,你是真的从心里面就不在意,不是那种表面上端着,其实心里面介意得要死的那种类型。叶雨铭从韩遂的书架上抽了一本书卷成筒状:我采访一下你,靖王殿下你为什么没觉得自己受了屈辱?他一个小小知州,还敢在你面前这样那样的,扭脸就对着另外一个朝廷来的钦差各种献殷勤,如果一视同仁,跟谁都这么狂这么不要脸也就算了,前后差距这么大,那明摆着你一个王爷还不如人家一个特使呢,靖王你心里面就一点儿也不觉得那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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