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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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走。

不好。

陈璞瑜收拾了盛药的碗,又去一旁拿来了温热的甜酒酿,甜香味一下子盈满了整间房,仅是一口下去,陆饮溪的脸就开始泛起粉来,你逃走的时候,我就觉得很懊恼了,怎么能让你逃走呢,我辛辛苦苦养了这么久的小宠物,怎么就能让你逃走呢。

男人开始慢慢厌倦了拿勺子一口一口喂人的感觉,换成拿嘴渡,结果每一口都喂得越发缓慢,每一次他都要逼着陆饮溪与他缠吻,舔舐着对方的上颚,吮吸着对方的口涎,最后咬住那略厚的下嘴唇,拉扯出去,发出啵的一声。

结果呢,或许让你出逃一次也是正确的,壳子没变,内里啧啧。

陈璞瑜舔了舔嘴唇,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来,那双眼已经没了当初陆饮溪初遇见他时那般无神,他盯着他看,仿若能看见他的灵魂,多了些有意思的东西。

陆饮溪觉得难受,他想尖叫,想抓狂,想现在就把眼前这男人千刀万剐,可现实是他连起身都困难,别说是揍人了。

甜酒酿里那点酒味原本并不会给他过多影响,现在他却觉得自己意识模糊,高热不退,陈璞瑜起身的时候,他竟是条件反射般地抓住了对方的手。

嘘,睡一觉,睡醒了,就好了。

我要死了。

别说傻话,你不会死的,陈璞瑜又补了一句,师尊不会死的,我不会让师尊死的。

仅是一刹那的安心,让陆饮溪再一次跌落到梦境里去。

梦里的少年依旧没有脸,他抓着他的手,十指紧扣。

小陆不会死的,我不会让小陆死的。

彼时陆饮溪睡在病床上,耳边是再熟悉不过的仪器声,鼻腔里是难闻的消毒水味。

他看向他们紧握的双手,自己已经瘦得皮包骨头了,手臂上全是针孔留下的淤青。

他嘶哑地开口问道:

为什么。

因为,我是这个世界上最恨你的人。

为什么。

因为你逼我活下来,少年擦着他眼角的眼泪,湿润的手指贴上自己的嘴唇,品尝着咸味,我想和你分享,活着的痛苦。

陈璞瑜看着睡觉极其不安稳的陆饮溪,笑了笑,替他掖好了被子,熄了灯火,走了出去。

门口有人等候着,见他出来,有些惊讶地失语,待他走远了,才匆忙追上:璞瑜,你的腿

男人浑身震颤,浑浊的眼中似乎恢复了一丝清明,陈璞瑜悠悠转身,只是一眼,男人便再没了刚才那般大动静,而是安静地呆在了原地。

怎么了,父亲?

陈璞瑜看向自己的父亲,陈永望,语气里丝毫没有半点尊敬的意味。

陈永望漠然地回答着:魔界大长老求见,说是已经找到了小魔王。

哦?陈璞瑜饶有兴致地鼓掌,称赞着大长老的效率,这都能被找到,不错,在哪儿寻得的?

人没走远,一直在地牢里面绕圈。

哈哈,想来也是。

陈璞瑜讥笑着,挥挥手,大长老不见,让小魔王来见我。

大长老事儿太多,万一认出他来,定会抓他回去处理魔界的那些繁文缛节,想当初他出逃魔界,全是因为这点,明明都是魔物,非得搞点秩序出来,有时候他都怀疑大长老是人界派来烦他的卧底,所以能不见就不见。

至于那小魔王,是他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儿子不说,这假儿子居然还要和老子抢伴侣,今个儿老子精力恢复了,不打得他叫爹绝不罢休。

陈璞瑜想起小魔王和他在地牢里对上时的那股蛮劲儿,忍不住做了两个准备动作。

太久没站着打架过了,都快忘记站着打架是种什么感觉了。

陈永望很快就把肖默带了过来,少年被大长老独有的术法镇压着,双手不得分开,紧缚在胸前。

你退下吧,我和我儿好好说两句话。

陈永望无声地退进了黑暗之中。

肖默冷漠地扫了眼陈璞瑜,大长老找到他以后痛骂了他没有出息,并让他与此人里应外合,应该并不知这人真身是大魔王。

所以这锁是个障眼法,大长老叮嘱了他,若是情况有变,便杀了这个人,夺取他的地位便可。

他兀自打算着,思量着此人到底有何用处,现在还能站起来,之前可是个残疾的。

但他也在寻找师尊,现在他两眼一抹黑不知从何处寻起,这人倒是还可以利用。

谁知陈璞瑜贱兮兮地就开口了:你师尊,尝起来味道不错。

男人发出张狂的笑声来,谁知下一秒,少年那张漠然的脸便出现在了他面前:去死吧。

陈璞瑜陡然后退,没了轮椅,他显然没有肖默那么灵活,少年看出了他的破绽,手中长剑朝他直劈而下。

劈也不劈别处,就劈他胯下二两肉。

我的好大儿,何必呢?

肖默这一剑劈了个空,刚才分明在他眼前的陈璞瑜犹如雾一般消散不见了,声音自他身后房梁上传来。

他转身,看见陈璞瑜一点点从房梁上面长了出来。

看样子,你师尊也没白教你,身为魔物,伏魔这一手,你是学了个透。

我师尊,才不管我是不是魔物。

肖默说着,脚往后一踩,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冲到了陈璞瑜面前,陈璞瑜也不动,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直到长剑刺穿他的大腿,差一点命根子没了。

哎?

你在看什么,好恶心。

肖默翻了个白眼,毫不犹豫地拔出了长剑,剑柄上的宝珠放出异彩,疯狂吸食着陈璞瑜喷涌而出的血液。

可等他下一剑再下去的时候,陈璞瑜又消失不见了。

化成黑泥的陈璞瑜躲进了房梁缝隙内,百思不得其解。

就如同他的胞弟拥有一双佛眼,他也生来一双魔眼,能操控人心智,任由他摆布。

怎么到了肖默身上就不灵验了?

难不成他真的是自己儿子?

他浑身浴血地走进房屋内,踉踉跄跄地走到了床前,双腿再一次没了知觉。

师尊,师尊,救命,救命

陆饮溪被求救声吵醒,看着形容枯槁的陈璞瑜。

他看着男人腿上的箭伤,猜着到底是谁给了这王八蛋一刀。

这一刀怎么这么不准,怎么不把他唧唧剁下来凉拌,害他又要受苦?

作者有话说:

肖默不是你的好大儿,是你的另一部分,哈哈哈哈

你的另另一部分和另另另一部分都在来砍你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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