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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宁温纶松开陆饮溪的手,爬了起来,若是我有能力保护师尊,便更好了。
花花儿
陆饮溪心里难受得要死,自责自己只想着玩,完全没体谅过宁温纶的心情。
外头陈璞瑜盯得那么紧,和那怪物比起来他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出去不就是送死吗?
宁温纶走出了房间,却也没走远,仍旧站在屋外观察着屋内的情形。
原本陆饮溪起床后会偷摸着运气,有机会还会练一练木剑,今天他心神不稳,什么事都没干成,最后坐在床头干发呆,摸着自己留在那儿香囊发呆。
他勾了勾唇角,便走开了。
噬心草,有异香,如其名,有噬人心魄的作用,在陆饮溪身上已经有了初期的成效。
那傻不愣登的小娘子是他放进来的,为的就是让陆饮溪能继续卸下心防。
宁温纶往药房走去,路上却碰到了那个怪里怪气的和尚。
和尚看着他,微笑着点了点头,说了两个字,他没理。
孽缘。
第60章 一个人
来路不明的弟子不要乱捡章节阅读, 那我多收几个让他们内部消化就好了。
陆饮溪和小娘子一人手里拿着个大饼,望着天边的夕阳,一口接一口地啃着。
陆饮溪先叹了口气:唉,怎么办呢?
小娘子也学着他的样子叹了口气:唉,怎么办呢?
两个人相视无言,最终还是努力吃完了手里的大饼,才开始抱头痛哭。
怎么办,小娘子,我为什么总是遇人不淑呜呜
我不知道哇,陆道长,但是宁神医做的大饼真好吃呜呜
我也觉得呜呜
那你还跑不,我感觉宁神医只是做给你吃的,你走了我可能就吃不到了。
那,那我再考虑一下吧。
但是,到时候可能会被关进地窖里面去哦。 小娘子认真地回答道,而且,陆道长完全不能自保,现在脑子也变傻了。
陆饮溪忽略了小娘子扎他心的事实,蹬了蹬腿,躺在地上装死:那你说,该怎么办啊?
事情的起因,是陆饮溪在苏醒来过后,在荒山里差不多 休养 了两个多月,那天无所事事在雨里伸着舌头嘿嘿傻笑着接雨的时候,猛得摔了一跤,混沌的脑子忽然摔清醒了,意识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宁温纶是不是在变相囚禁他啊?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他不断旁敲侧击着对方。
花花儿啊,我现在可以运气了吗?
师尊经脉受损,最好不要随意消耗。
花花儿啊,我明天可以出去走走吗?不出山的那种。
我无力保护师尊,还望师尊体谅。
花花儿啊,我能一个人睡觉了吗?
不行。
连借口都不找了,现在晚上宁温纶上他床不要太习惯,把他整个人拎起来往床里一塞便好了。
最可怕的还是昨天,他和小娘子打闹,赢不过就啊吧啊吧地开启嘲讽模式。
哪知宁温纶像是看宠物似的看着他,摸了摸他的脑袋,矮下身来,亲昵地捏了捏他的脸蛋。
好像巴不得他傻了似的。
于是今天早上他派小娘子去看看宁温纶平日里到底给他吃了什么药,结果不看不知道看了吓一跳,宁温纶煮的压根就不是什么活血化淤强身健体的药,用小娘子的话说,就是 让人变傻汤。
大概是事实的冲击太强烈,小娘子差一点儿被宁温纶发现,情急之下触发了本能,挖着地道本想跑走,结果挖着挖着,却意外得发现下面也是空的。
那房间的布置和地面上的如出一辙,只是没了窗和门,镣铐和锁链都不需要钥匙,别说吃药变傻的他了,就是正常的他没个十年都解不开来。
陆饮溪听得遍体生寒,结果午睡醒来后,宁温纶喊他们吃点心,他还是屁颠屁颠凑过去了。
一点骨气都没有!
陆饮溪望着血红色的天,喃喃道:无论如何,先离开这里为妙吧。
小娘子坐在他旁边,撑着手,挡住了他的视线:陆道长不想离开这里吗?
怎么会不想,都要被关起来了,我当然想啊。陆饮溪一脸 你还小你不懂 的表情,拍了拍小娘子的脑袋瓜,但后顾之忧太多,我还没打算好逃出去以后,要怎么生存。
我明白的,我和陆道长碰到过一样的事情, 小娘子笑着,眼尾挑起来,却不带着媚,反而有些娇憨的可爱,但是,那时候我铁了心要走,所以一刻都没停留,因为我知道,但凡我犹豫一下,我就离不开了,只有我下定决心要走,才走得掉,走掉以后,不管遇到什么,都比耗在那里,等一个我不想要的结果要来得好。
陆饮溪愣愣地听着小娘子说的话,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好像反驳也不是,肯定也不是,小娘子虽然人看起来傻兮兮的,这话说起来,却要比他明白太多。
你不是为了找你家少主才跑出来的,对不对?你是跑出来的。
小娘子点点头,趴下来,悄声对陆饮溪说:对的,这个事情我只和陆道长你说,我不敢和习舟讲,怕他把我送回去。
陆饮溪腹诽,姓习的光头不把那魔教一锅端了就好了,还把你送回去。
但小娘子听不见他的吐槽,自顾自地开了口:那时候,少主的妈妈,要把我送给教主了。
小娘子讲故事很没有条理,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若是祝钧的话本写成这样,定然是一本都卖不出去的。
但陆饮溪很快就理清楚了,小娘子做事讲话这个样子,并不是真的因为笨,而是因为成长的经历。
小娘子有明确的记忆,自己是被卖给他的 少主 的,他从小发育就极慢,记事了还总被当作两三岁的小娃娃,父亲总是嫌弃他,母亲却总是说,小点儿也好,小有小的好处。
那回去集市,是他自己要偷偷爬进父亲的箩筐里去的,他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凭借着身形娇小,什么地方都能缩进去,最后不仅拿回了父亲被官兵收走的推车,还偷了不少米面出来。
那是他头一次真正意义上做出了点贡献,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本以为父兄会就此改变对他的看法,结果回程的路上,一个女人找上了他的父亲,两个人才没说几句,父亲便收了钱,叫他和那个女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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