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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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陈璞瑜若是占上风,他也不会轻易把习舟怎样,陆饮溪很懂他那种变态的小心思,总觉得所有东西都在他的掌控之下,结果出现了变数,明明好奇死了两个人到底背着他在做什么,但就是沉不住气要疯,疯起来还一发不可收拾,劝架都劝不了。

唉,难哄。

陆饮溪双手托着下巴,想,人家其实心里小鹿都快撞死了,偏偏对方还这么不自信。

有什么好不自信的呢?

搞不懂变态男人。

他正想着,只听轰一声,面前砸下来一个大坑,他忙起身拍拍屁股,想迎接一下凯旋而归的男人,却见烟尘中,习舟扶着浑身浴血的男人,几乎支撑不住。

他刚要开口,习舟比他嘴皮子还快:先别骂我!他身上全是他自己吐的血,不是我打的!我最多能躲,都动不了他一个小手指头!

习舟是真的怕了,这对混蛋夫夫,一个赛一个离谱,他是真的好奇什么样的人能被那个男人喜欢上还不跑的,八成也是个神经病,要是陆饮溪也对他发难,他可能真的要活不过今天了。

陆饮溪的剑都已经飞在半路了,硬生生被他扯了回来,从习舟手里接过男人,拿衣摆擦着他唇角的血: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会吐血

元神没了两瓣,再加上他身体本来就不好,受到的影响比他自己估计得要大。

如果不快点融合,他是不是也会死?

没错,而且他的存活是最重要的,他是本体,但是个残缺的本体,有很多事情他都不记得,性命也维系在别的元神身上。 习舟迟疑了一下,又补了一句,对你的感情也不完整。

胡说。 陈璞瑜忽然睁开了眼,看着替他擦脸的陆饮溪,我对你的感觉从来没有不完整过。

这种时候就别说废话了好吗?

这不是, 陈璞瑜咧嘴笑了笑,结果一咳嗽,又涌出了两口血来,怕你不开心嘛。

陆饮溪翻了个白眼,将他背在了身上,踏上了鹿鸣剑。

耶,和师尊一块儿御剑飞行。

闭嘴。

习舟示意他跑着去便可,陆饮溪点点头,腾空而起,速度不慢,却很稳。

陈璞瑜脑袋凑在他颈窝那儿,倒是方便了他讲话:怎么能不让我讲话呢?

存点力气,将来有的是机会让你蹦跶,随你瞎说。

你说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分裂出来的个体都这么恼人,有的不会笑,有的还是个臭和尚,看着就心烦,还得我一个个去收拾。

哪个都比你强,就你不是正常人。

哈哈。 陈璞瑜在陆饮溪身上蹭了蹭,我们这样算是在吵架么?

陆饮溪不同他搭话,甚至把脸都侧到另一边去。

转过来呀,小鹿,冷战不能解决问题。

陈璞瑜腆着脸撒娇,挠陆饮溪腰窝,陆饮溪耐不住痒,笑着歪了两下腰,仍旧是不转过脸来。

直到听见那一声吸鼻子的声音,陈璞瑜才止了闹腾:你以前都不怎么哭的,我都不会安慰你。

你少折腾两下就好了, 陆饮溪说话的时候,哭腔已经被他压下去了,我和你解释了那么多,你为什么不听呢?

我听的,我都听你的, 男人咬着他的耳垂,说话声音很轻,像是一口气提不上来似的,但我也怕啊,小鹿,我曾经千算万算,没算到事到如今,我会退缩,会临阵脱逃。

你退缩什么?

等我元神归位,身体重塑以后,我所有的记忆会被洗刷干净,那些我和你的过去,你都会记不得,你说,我们俩都没什么感情基础,好不容易呆在一块儿几次,全是我在折腾你,若是那个时候,你嫌弃我了怎么办? 他顿了顿,又赌气一样加上一句,若是那时候,我记不得你,也对你没感觉了,怎么办?

所以你就想,还不如现在两个人一块儿死了算了?

陈璞瑜轻轻笑着,往他耳朵里吹气:我是不会让你死的,殉情一点儿都不浪漫。

陆饮溪搞不明白陈璞瑜脑子里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却总算是转过了脸来:那我也不会让你死的,以后的事归以后去担心,我现在只希望你能好好活着,至少不是这么不人不鬼的样子。

嗯。

陈璞瑜漫不经心地答着,同陆饮溪一道降了下去,习舟已经在门口等了,陆饮溪又拉住了陈璞瑜。

又有什么小心思,我的小鹿?

我 陆饮溪眼神飘忽着,害了个红脸,我很期待,知道你的名字,你的样子,还有关于你的一切,所以不要背着我自作主张,好吗?

我知道。 陈璞瑜摸着他的脑袋,笑道,那你扶我过去吧。

陆饮溪点点头,搀着他一步一个脚印走过去,习舟在一旁点点头,暗示他已经准备完毕了,陈璞瑜牵着他的手,电光火石间,给了他唇上一吻,便将他往后一推。

可这一推,没有如他所愿将陆饮溪推了下去,陆饮溪仿佛有准备一般,将他往后一拽,两个人一同掉进了那大熔炉里面。

你的心思真的很好猜, 下坠的过程中,陆饮溪有些冷冷地看着一脸震惊的陈璞瑜,淡然地开口,你们打架的时候我也没闲着,走进来了一趟,看见我原来的那具尸体就摆在上面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是你根据我为原型塑造的,属于我的一部分灵魂吧,等我在这大炉子里面重新炼化完成了,我就脱离了系统的管控,并且拥有了新的无限生命,习舟会依照约定保护我,而你也就不再存在于我的记忆之中了,对不对?

陈璞瑜头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哑口无言,他怔怔地看着他的笨蛋洋娃娃,一句话都接不上来。

我又不傻,我已经把铃铛放在上面了,还让满月把景弘深接来了,都准备妥当了。

你会等我很久的。

你不是在这个位面,已经等了我五百多年了么。

习舟说,他等小娘子等了快五百年,而这五百年,对于陈璞瑜来说,也是一样的,主系统必然检测到了他的作弊行径,而惩罚也十分简单,将他一个人撕裂成了几小份,散落在位面的各处,让他们互相残杀,直到元神消散为止。

陈璞瑜是耐不住寂寞,才偷摸着在他重生的时候,拿自己的一小部分灵魂捏了个小玩偶,供自己有个念想,也好给陆饮溪留个退路。

在他意识到自己一定会痛下杀手残害自己的同胞时,他从来没奢望过,能陪陆饮溪走下去。

他不想他的小鹿等他,他宁愿他的小鹿忘记他。

我一直在等你。

陆饮溪点了点陈璞瑜的额头,从衣服中掏出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是我在六岁那年拍的,大草坪上,旁边这个人是谁,我已经不记得了,但我看见后面有一个小孩,伸着脖子,爬在围墙的栏杆上。

男人一愣,看着相片上的自己,只觉得心脏从没跳得这么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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