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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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眸色深深的望来:“我该怎么说你,战时关头私会敌将?”

等等,他刚刚说什么?私会谁?我除了吓唬师姐反掉进井里,应该没有情不自禁的私会谁吧?

但我向来是“你横,我比你更横”的性子。

“昂,私会又怎样?不许我喝你家凉水啊?”叉腰摆出气势,目光炯炯地瞪回去。

“还像以前一样……”恍惚间,他清淡的眸光溢出温柔,映着头顶的月光有几分朦胧,伸手把我捞出来放在怀里,用自己的衣服擦拭湿哒哒的水渍。我怔忪地仰脖子望着他,像是错觉似的,他眉梢微微一动,片刻后挪开了目光,将隐忍、疼惜和专注轻轻揉碎,用平静无波的语调说:“少将军月钱多少?”

我伸出五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不明白他问这个做什么。

“这口井连着庄子旁边几家农户的吃水,少将军记得赔。”

我闻言跳起来:“我大老远跑这是为了让他们喝洗澡水的吗?”

师姐忍不住笑了,拿指头戳我额头:“你啊你。”

夜风一过,我打了个喷嚏,鼻音有点重的道:“师姐快帮我看看灯华的蛊毒,我用离虫给他解了蛊虫,但毒性还残留在体内。”从袖子里掏出炼药室捡的药,“这药能让人变成活死人,不知道和灯华的蛊毒有没有关系,如果没关系也要炼制出解药,应该能救很多人的。”

灯华执意不肯留在师姐这解毒,白端趁其不备将他打晕扔到床上,动作行云流水般的利落,让人忍不住为他叫好。

在师姐身边又待了一会,详细说了落石谷发生的事,可不知为何,眼皮越来越沉,越待越想睡,干脆出了屋子,打算赶回容城,却在这时倏地觉得后颈一凉,身子传来轻飘飘的感觉。

下一瞬间,眼前一黑,竟然……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的时候,秋天的阳光比夏天柔和多了,连着折腾几天不眠不休,竟然一觉睡到大天亮。

“师姐!要死了!我怎么睡着了!我还要……”我边胡乱穿衣服,边跳着脚找鞋。

师姐一直研制灯华的蛊毒,此刻也是一脸疲倦:“你师姐活得好好的,有你这么咒自家人的吗?”

“不不。”我急得喘着粗气,因起床太猛,头有点晕。

师姐扶住我摇晃的身子,一副“知道你着急什么”的表情。

“我得快点回去。”吃力地站稳。

“六出说你想用自己做饵,引出推动一系列事件的幕后黑手。可有此事?”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我咬着牙,将白端记恨一万遍,想也知道昨晚是他把我弄晕的。

亏我前脚还大大的赞美他,后脚就把自己给坑进去了。

师姐递来一碗白米粥:“吃饱再上路。”

“上路?”这么不吉利。

我这“胳膊”向来拧不过师姐这个“大腿”。趁她好言好语,乖乖地坐下,嘴里吃什么都没味。

师姐不慌不忙的剥橘子:“你先别着急回去,再等等,容城的事很快就能解决。”

我嘴里嚼橘子,顺口道:“怎么解决?”

“白端昨晚弄晕你后,易了容……”

呆愣片刻。

“虽说单枪匹马有点危险,但他心意已决……”

有什么狠狠拨动心弦,耳边只剩下滔天的轰鸣声。还有师姐似远非近的那句:“他当真担心你。”

连我自己未曾想到听到这话,我会那么的……难以平静。

我心头有点乱,可还是强压着情绪,望了望天色道:“师姐帮我照顾好灯华。”

“放心。”师姐留下这两个字,又继续专研灯华的解药。

我施展身法,不过多时便来到容城城门口。

城门掩蔽,有焚烧后的痕迹,里面传来浓重的焦土味。

心头一惊,认得门上坑坑洼洼的洞眼,跟现代兵器有关,一想到白端易容成我,便要面对枪林弹雨的刺杀,心都揪了起来。

门里有打斗的声音,说明还没结束。

我抬起七绝剑,朝城门一剑劈下去,没有任何花招和虚架子,纯靠蛮力将城门劈碎。

城门破碎的那一刻,但见白端立于天地,周身气场大盛,几乎能绞碎逼近的蒙面黑衣人,他浑身是血,却像雪山巅上盛放的凌霄花,有着安静清冷的高贵。

“公子,我来了。”我轻柔的唤了声。想不到的温柔。

他有一瞬间的失神。

我跑上前,差点把他推翻在地,背后一紧,被他裹进怀里,仿佛要把我完完整整的镶嵌到他的生命里:“幸好来的是我……”

白端……是在害怕吗?

我从怀里把脑袋蹭了出来:“我们一起杀出去。”

他笑了笑:“好。”

我将凤血种脉滴在剑锋上,双手握紧七绝剑,抬臂一挥,荡平所有气焰,剑气所到之处压得人匍匐,刺客中只有一人抗住了这道剑气,套着黑布兜的眼睛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他手上黑光大作,一声厉喝,将这股剑气硬生生捏碎。

他自己也吐了血。

几道黑影从天而降,将他匆忙救走,临走前,他朝我和白端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用一种要将我们刻在脑海里的眼神。

我还奇怪这人什么来头,只听白端道:“他们是东夷人。”

你们怎么都能认出东夷人,难不成他们头上真的长犄角?

晃眼间见到白端那湛蓝的衣袍上浸透湿润的血迹,旁边扶摇军终于闻声赶来,白端不便在扶摇军前现身,只道了声“小心”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滕少!”灭一在扶摇军中扯着嗓子喊:“公子他、他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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