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5)(1 / 2)
只不过几个月过去, 这人周身的气质都已经变了。
从前像个女孩子,柔柔弱弱说话细声细气的。现在像是从一潭阴水里爬出来的鬼, 虽然更好看更有气质,但是浑身也弥漫着一股叫人不太愿意接近的气质。
胡将心里紧张,面上故作镇定地快步走了过去, 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喊了一声,何先生。
何清望着他手里脏脏的蛇皮袋,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很冷淡,走吧,司机在外面等我们。
自从和白松蔚在一起后,他几乎是自己有什么就给何清什么。还特意给他配了一辆车和司机,不过司机是白家的人,今天他出来办私事不想让白松蔚知道,就没把那人带来,只叫了一个代驾。
就算是代驾他也没放松戒备,一定要看着人升起挡板,确认不会被偷听才安心。
豪车慢慢地驶在大马路上,何清摊手把胡将的手机收了过来,又让他掏了掏口袋确认没有窃听器和录音笔,这才松了口气,低声问,东西带来了吗?
带带带了。
当初顾应楼答应不跟他追究的唯一条件就是出国,永远不许再回来。胡将这次本来就是偷偷回国,心虚得要命,跟何清第一次见面就搞这个大阵仗,他更加害怕了,拿着蛇皮袋的手欲伸又止,何先生,你拿这个到底是想做什么啊?你要是闹太大,我
怕什么?
何清嗤笑一声,自顾自地越过胡将直接把袋子抢了过来,你怕顾应楼找你麻烦,那你就不怕我先拿你儿子开刀?
别别别!胡将声音发尖,连连摆手,急得差点给他跪下来,何先生您行行好吧,我五十岁了就这么一个儿子,我给您道歉,给您赔偿行吗?您要多少钱我去挣!求您放过我儿子吧,他就是个小孩
你儿子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
何清一想到那次车祸,心头就涌上万般的恨意。
没有那次车祸,顾应楼就不会被一个冒牌货换魂,他不会和顾家唯一的公子分手,等到再过几年熬过顾老太太那一关,办了婚礼领了证,他就是半个顾家的当家人。
哪儿像现在,微博上闹得沸沸扬扬的,不明群众都骂他是小三,走到哪里都感觉遭受异样的眼光
没有怀酒,他怎么可能和顾应楼分手?怎么会有后面这一堆莫名其妙的事情??
都说得得不到的才最珍贵,从前他不把谁的爱放在心上,等到真的失去后才觉得惋惜。可是白月光已经变成了饭粘子,而从前他们都瞧不上的蚊子血反而成了朱砂痣。
何清太恨了,恨得夜夜晚上都做梦,梦见自己一朝有权有势,只用一个眼神就能逼得那对狗男男跪着求他原谅。
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可能错过?
何清半天没回应,胡将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看见何清眼睛里闪烁着诡异又激动的目光,像是有团蓝色的幽火在他眼底熊熊燃烧。
胡将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遭了,走错了。
这个何清根本不是心胸宽广的善茬,这厮早就打算好了,现在是拿自己当枪使呢!!
他真是被金钱迷了心窍,早知道一开始就不应该赌博,不赌博就不会被怀酒开的条件吸引,也不会做出肇事撞人的事情,自然就不会再牵扯什么姓顾的姓怀的姓何的
早知道就抱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多好!
当初就不应该赌博,把好运气都输光了!
我劝你也别太挣扎。何清看了眼蛇皮袋里的东西,确认后忍不住露出一个冷淡的笑容,虽然你的确撞过我,但是好在我还没死,留了一丝余地。等我办完事情我会放你回开普敦的,但是你得给我记好一件事情。
胡将目光躲闪,下意识地微微抬头,只见何清神情狠厉,和以前的那个他判若两人,不除怀酒难消我心头之恨。你要是有点眼色,我不会亏待你。可是你要是不老实,到时候别怪我不讲情面。
胡将心上一抖,何清比他小了好几轮的岁数,可他依然能感觉到油然而生的一股莫名的恐惧。
之前他一直觉得,要不是何清派人日夜守在他家,掌握了他前妻和孩子的一手动向;而自己又和顾应楼有过条约,这辈子绝不入境他未必能受这个小辈的桎梏。
但现在他不这么认为了。
他尚且有妻儿,做事还留着一丝顾虑,这个何先生倒像是要奔个鱼死网破似的。
他不敢再想,本来就像老鼠的脸深深地埋了下去,畏畏缩缩地,好你你放心,我孩子那边
何清嗤笑一声,你放心,事成之后我会撤掉保镖的。毕竟我能找到你,你身前的那些仇家也未必不能找到,你辛辛苦苦给我提供情报,我当然得好好地照顾你老婆孩子。
名为照顾,实则是要挟。
到如今这个地步,他不信白松蔚,也不信胡将,信的只有自己。只有把东西抓在手心,才不会跑掉。
这个道理,他已经深有体悟了。
说话间,这辆浑黑的豪车缓缓地从高速上驶下,拐入一条偏僻的民间小道,消失在摄像头不可监控的范围内。
哗啦一声。
嘶
怀酒后知后觉地抽了口气,低头一看,大拇指上多了一条锋利的痕迹,指腹下的票据上隐隐沾上了一点血迹。
怎么了?
顾应楼听见他的动静,一抬头就捕捉到了一点红色。
他目光一凝,打开抽屉拿出一张创口贴,匆匆走过去给怀酒贴上,怎么这么不小心?碰到哪里了?
就这伤来得莫名其妙,怀酒还没回过神来,我在对票据,可能是刚打出来的新纸吧,一不小心就划到了。
话刚说完,他的右眼皮忽然跟弹簧似的猛地跳了好几下,瞬间把怀酒的眼皮跳成了一只欧式大双,和旁边的平扇型自然款双眼皮对比,一大一小看起来莫名地搞笑。
怀特助这是看老板工作太过烦劳,所以故意逗我笑么?
顾应楼扑哧一笑,轻轻地按着他的眼皮吹了吹,又顺着皮肤的纹路轻轻地按了按。
一松手,眼皮安静了两秒,又啪嗒一下跟电影闪回似的翻了回去。
顾应楼:噗。
怀酒:
这他妈是想博君一笑吗?
眼皮你醒醒啊!眼前的不是杨贵妃是大魔王好吗?
他自己都觉得丢脸,忍不住捂住了一只眼睛,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才突然跳起来了。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刚才我还划了手,会不会是
瞎说什么?顾应楼微皱眉头,伸出手指轻轻抵在他的唇面上,不允许他再说不吉利的话,就是不小心而已。不是说在眼皮上贴个小白纸片就不跳了么?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撕点白纸。
怀酒:
您这感情也是迷信啊。
顾应楼找了个空白的A4纸,撕了两张小指甲盖大小的纸片,然后沾上茶杯里的凉开水,小心翼翼地把纸片沾在了怀酒的眼皮上。
两只沾完,怀酒一抬眼皮,右眼皮上的小纸片歪了歪,抓着他的短眉毛摇摇欲坠,看起来怪可怜的。
顾应楼:你再闭上,我重新给你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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