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月 第99节(1 / 2)
“快!立刻命人去所有关卡将月公主拦住,快!”
“不必了!”
焕春还未领命,忽然从翊坤宫外传来一声喝令,是徐太后来了。此刻她银发梳的整整齐齐,年岁虽已老,气势却半分不减。
她拄着拐杖走进来,看一眼姜皇后:“月儿出京,是哀家准许的。”
姜皇后倒吸一口冷气:“母后,您?!”
“月儿已经大了,你总是按照自己的方式将她拘在身边,有何意思?!她拿了哀家的手牌,这一路,无人敢拦她。”
乾元帝此刻得到消息也赶了过来,见到太后,“母后,您怎么来了。”
“哀家还不来,就要眼睁睁看着那孩子被你们给毁了!”徐太后说话不留情面,继续道:“哀家知道,你们一直觉得哀家不喜欢月公主,但是哀家为何不喜欢?皇后,你就一个女儿,爱惜心疼都不为过,可你看看自己的方式,当初那个盛时安的事你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霍斐渊的事也是,你总认为有你撑腰月儿就不会受委屈,可你有没有问过她的意思?!”
“如今邢北晋南战事已起,若月儿只能在你俩的庇护下生活,她便当不起我晋南嫡公主!当不起哀家的孙女!”
姜皇后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所以您就让月儿一个人出去冒险?!这就是您的打算?如今外头不仅有战乱,还有瘟疫!您让她一个人,一个人……”姜皇后说着说着泪就流了下来。
徐太后哼一声:“哀家比你考虑的多,还有驸马,那孩子哀家瞧着不错,你们真的以为驸马离京,身边不会给月儿留人?还有哀家的人,若是你真的为月儿好,现在就派人暗中保护,比你抓什么东西回来都强!”
姜皇后说不过太后,只好去看乾元帝:“皇上?!”
乾元帝此刻面容严肃,站在原地沉默良久:“儿子明白母后的意思了,儿子会派人在暗中护着月儿,请母后放心。”
徐太后点点头:“皇帝还算明事理,你们的家事哀家原本并不想掺和,现在眼看着那孩子终于成长了些,从今往后,她的事,哀家管定了!”
第93章 云间月 委屈
夜色中, 官道上三辆马车一直前行,宋希月出发之时都换了便装,出了帝京城后便一路向西。她时不时的便会掀起马车帘朝外看看, 只是此刻已入夜,瞧不清两旁的路。
“公主别担心, 咱们已经出了帝京,此刻在官道上, 咱们将军府一共有十八名侍卫跟着,云惊卫还有暗卫,太后娘娘也暗中派了人, 不会有危险的。”云雀见宋希月有些蔫, 安慰道。
宋希月道:“我倒不是担心这个, 只是现在还不知夫君具体在何处, 我心里总觉得慌得很。”
“咱们的人已经先一步过去了, 若是驸马知道您去西域了,一定会派人出来找您的,公主别想这么多, 再有半个时辰咱们就到驿站了, 夜间赶路不安全,今晚还是好好歇歇。”
宋希月接过云雀递过来的水,恹恹的点了点头。
出发第一晚歇下的驿站让宋希月想到了北上时候的情形。
那一天, 霍斐渊带着她登了山跑了马,回到驿站后还亲自打水替她洗了脚。
她此刻披着斗篷, 和云雀冰夏走进了这间驿站里简陋的房间,秋风萧瑟,门的窗户还被拍的哗哗作响,冰夏立马点燃了屋里的烛火, 走过去检查门窗。
“这门窗瞧起来怎如此不结实?这是最好的房间吗?”
宋希月看了一眼,道:“算了,出门在外能将就些就将就吧,晚上多要一床棉被,再要点热水,挺挺就过去了。”
云雀和冰夏心疼她,立马下去准备,孟锦则走到门窗边检查一番,问小二要了些工具,敲敲打打的开始加固。
宋希月笑道:“你会的还挺多的。”
孟锦也笑:“奴婢从小在云惊卫长大,什么都会。”
听到云惊卫三个字,宋希月沉默了片刻,而后道:“孟锦,跟我讲讲云惊卫吧。”
孟锦将门窗加固好,总算是没有哐哐的风声了,她走到宋希月身边:“云惊卫都是一些无父无母的孤儿,我们在西域的边疆长大,由云家一手养大,在那里,我们唯一的任务就是训练,不止武艺,医药、毒药、衣食住行样样都得学,还会有夫子上门讲课。”
宋希月睁大了眼:“这么辛苦呀。”
孟锦笑笑:“习惯了,这也只是云惊卫最基础的训练,若能通过层层选拔站在主上身边,是云惊卫每一个暗卫的梦想。”
宋希月笑笑:“那你一定非常优秀。”
“能到公主身边侍奉,是奴婢三生有幸。”
“云惊卫……是云家资助的吧?”
这样的组织,霍家应该是不知晓的。
“不瞒公主,奴婢也不知道,只知道云惊卫唯一的主子便是主上,云惊卫每年一次选拔,只有进入前七十二位的暗卫才能亲眼见到主上,而只有前十二位,才能知道主上的真实身份。”
宋希月明白了,霍斐渊在晋南的身份,对于大部分云家人或者云惊卫来说,也是谜。
不过孟锦的一番话倒是提醒了她,她连忙问道:“孟锦,你方才说云惊卫在西域哪里训练?!”
孟锦愣了愣:“西域边疆,云家在那里有一栋主楼。”
“你还记得地方吗?”
“奴婢记得。”
宋希月眼睛慢慢亮了起来,她怎会忽视了这一点,霍斐渊要回西域,很大的可能便是在此处,那里有他的人,有他的权势。孟锦此刻也反应过来:“奴婢明白了!待到了西域地界,奴婢就带公主过去!”
宋希月笑着点点头:“好。”
在驿站休息的这一晚,宋希月几乎没有怎么睡着。醒来的时候看着空荡荡又冷清的房子,鼻尖一酸——她委屈。
才帝京出发后,宋希月已经从那种失落和难过中走了出来,因为知道自己每走一步都是在靠近他,让她心里慢慢安定下来。但同时,她巨大的!委屈!扑面而来,终于在此刻汹涌而出。
凭什么呀!
他就可以一言不发的走开!
帝京短短十日发生了这么多事,她一个人好害怕好无措。霍斐渊,大坏蛋,坏的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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