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嘉到旁室换了舞衣归来,颐王珏已至,斜倚锦榻上,不冠不带,披发赤足,一副才浴过的模样。
琼嘉上前行礼,楚楚地问:“殿下要看什么舞?”
姬珏笑道:“当然是‘海棠娇’了。照昨夜的舞来,不许偷懒。”
习软舞的女伎,身段纤柔,腰支轻亚,一舒臂,一抬足,如柳条般摇漾,水波般舒缓,动息疏落有韵致,比之花枝乱颤、夭矫空灵的快舞,更宜消夏。
琼嘉这支舞,曾得行首的称赞,自以为精熟,转侧间却见颐王摆首,不由得诧异,停下来问:“殿下,我舞得不好?”
颐王起身趿履,朝她踱过来,“不好,全无昨夜的风情韵致。”
琼嘉未意识到危险,犹在意他关于舞的批评,有些委屈,“我用心了呀。”
“是吗?”
琼嘉惶惑地看他。
他停在她跟前,高大的身影背对灯光,脸色浸在阴影里,带着昏暗暧昧的笑意,居高临下问:“你昨夜是怎样服侍姊夫的?”
琼嘉欲后退,被他捉住双肩,如被鹰隼利爪擒住的兔,动弹不得。
“也如是服侍我,我便不计较你的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