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星未笑了,帮他把方糖和砂糖递了过来,“放一点会好些。”
容樽每放一包,都抿一小口尝一尝,直到连续放了三四包,终于泄气地往后一靠,“不喝了,太苦。”
凌星未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伸手将他的那杯拿过来一口灌进嘴里,站起身,“走了。”
他的动作太过自然,快到容樽都没有反应过来,想提醒,又已经晚了,只得有些怪怪地把话咽了回去。
他跟着上了车,这次学会了自己扣好安全带。
车开了。凌星未余光见他正低着头把自己的号码存进手机,嘴角刚想弯,就见他紧接着又输入进去了蒋晴的电话!脚下一蹬踩了刹车——
“你存她的电话做什么?!”
“有了手机,不就是要存电话的吗?”容樽微踉跄,不解地抬头见他又生气了,叹了一声,好脾气地退让道,“好吧好吧,不存也行,反正我也忘不了。”
“…………”
凌星未看着他自信的模样,非常非常的想把那新买的手机给摔到窗外去。
***
回到古琴铺,成连对部长亲自送了容樽感到诧异,在听闻他正好要进行时空检查,可以和容樽同路回东汉后,又庆幸不已。
“太好了,有了凌部长相伴,师父那里我就放心多了。”他满脸感激。
凌星未轻哼一声,“轮不到你操心。”又看见他给容樽准备的一个大厚本子和好些用品,嫌弃地别开脸,“都扔了。”
成连哪里肯照做,解释道:“凌部长您有所不知,我家师父他没吃过苦,平日在家这些东西都用的上,反正是装在乾坤袋里……”
“乾坤袋又不是垃圾袋。”
凌星未大步往后院走,走了两步回头,就看见成连一副受了伤的老妈子模样,不耐地吐出一口气,伸手把亲手写的厚厚一本子注意事项接了过来,丢进了自己的乾坤袋。
“这个拿着吧,没事让那个文盲补补课。”
成连再抬起头来,凌星未已经不见了。
……
这次出发,因为是要重造焦尾,凌星未仅取了一缕琴魂附在了容樽的水晶项链中。
他们站在了一片山谷间。
容樽一袭繁复的白色长袍,乌黑长发垂在身后,尾端被一青色发带轻轻扎着,他从容地舒展了下腰身,转过头刚想对凌星未说话,忽地张口顿住了——
身旁的男人高大而挺拔,身上的西装不知何时幻为了墨色长衫,利落的短发变长,用红色发带高高束于脑后,眉峰斜扬,五官如雕如琢,一双黑眸沉静而深邃,当真君子如玉、端方无双。
“嗯?”感受到了视线,凌星未垂下眸来,启唇,“怎么了?”
容樽的脑中仿佛浮现出了另一幅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