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野兽(1 / 2)
那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受伤。
碎裂的玻璃渣,对于养尊处优的他来说,简直就是一次致命的伤害。
他永远记得,继母那时看见他受伤后的表情,即没有惊慌失措的扶起他,更没有大声呼救,急于的叫来救护车。
她心疼的,只有她身上新买的奢侈女装。
如果不是被一直不放心,有意候在门外,当时年纪尚轻的余妈发现,许攸恒很难想像,被割破了大动脉的自己,到底还能不能幸运的活到现在。
那一次,他在医院躺了近两个月才回家,但那女人,面对他在爷爷奶奶面前的指控,却眼泪汪汪,楚楚可怜的宣称,是他自己不小心滑倒的。
无论怎样,那只是他童年里众多噩梦中的冰山一角。
所以,他对于这个在母亲尚未去世,父母还没正式离婚,就鸠占鹊巢的女人,除了恨,还是只有恨!
许攸恒深吸了一口气,返身走出房间,沿着楼梯,来到天台。
令他惊讶的是,绕过半球状的穹隆,只见在郁郁葱葱的藤架下,坐着的竟不止父亲一人。
老爷子怎么来了?许攸恒看到,须发白眉的老爷子斜依着藤椅,神情严肃,锁住父亲的目光里,有种恨铁不成钢的羞怒:“正闳,你和我老实说,攸恒和淑媛这事儿,是你故意捅给媒体的吧!”
许攸恒一听,顿时拧着眉头,在穹隆的阴影后站下来:看来,老爷子和他想一块儿了。
“爸,你怎么无凭无据的就一口咬定是我呢?”许父摊开双手,一脸的无辜,“也有可能是老二呀。沛烨父子,最近不知和杨老爷子走得有多近呢!”
“你少给我狡辩!”老爷子唾口骂道,“我自己的儿子,我还不了解吗?老二没那个胆量,敢公然和我叫板。只有你,从来都不听我的话,总是明里暗里的违抗我。”
“其实,我这也是为了攸恒好!”许父别着头,不服气的说。
“为他好?”老爷子冷笑一声,一针见血的指出,“你明明知道攸恒不会娶淑媛,你这是故意想让他骑虎难下,顺便再同杨家交恶吧!”
许父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正闳,攸恒可是你儿子呀!”老爷子拍了拍桌子,吹胡子瞪眼睛的说,“为什么从小到大,你就不盼着他好呢?”
“要我说,当初就不该生他!”许父不快的嘟哝了一句。
“你说什么?”老爷子难以置信的喝道。
许攸恒和坐在桌前的爷爷,无论心境和表情,完全一样的错愕,一样的愤怒。
“当初佩芝刚怀上他的时候,我就说过要打掉。是你们二老非说那是许家的长孙,是你们觊觎荀家的产业,说只有让我娶了她,才能帮助资金断裂的景世走出可能破产的困境。”许父喋喋不休,神似儿子的眉宇间,流露出诸多的不满。
“你……你这个混蛋……”老爷子一听,怒不可遏的扬起拐杖,劈头盖脸的就想打他,“你怎么不说,当初第一眼见到佩芝时,你也曾惊为天人。是你自己生来就是个喜新厌旧的花花肠子……”
老爷子举着拐杖,挥舞了半天,最终也没落到儿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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