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滴万语千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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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妤走后,病房里的气氛,依旧乌云密布,寒气袭人。

沛煜和她母亲都是嘴拙之人,不会甜言蜜语,虚情假意的那一套。

只能任由老太太坐在扶手椅上,独自生了会儿闷气。

“行了。沛煜,给你半个钟头,一个人陪攸恒说说话吧!”老太太给孙女丢下一句,起身貌似要走。

“奶奶,求您不要去找舒小姐的麻烦。”沛煜恳切地说,“这件事,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我看,刚才分明是那男人一个劲的拉着舒蔻,不让她走。”

“一个巴掌拍不响。要我说,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老太太破口骂道,“而且,这会儿他们早飞了。我上哪儿找她的麻烦。我现在要去隔壁的贵宾室,好好休息了。”

许沛煜一听,顿时松了口气。

见儿媳妇还一动不动的站在房里,没有离开的打算。老太太不禁问,“怎么,你不和我一块儿去吗?”

“啊,我……我呀……”沛煜的母亲支支吾吾,左右为难。

又不好明说,出门前,丈夫曾叮嘱她要紧盯女儿,不能离开女儿半步。

“快来吧。他们兄妹俩在一起,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老太太率先走出病房,不耐烦的冲她又喊了句。

沛煜母亲只好跌跌撞撞的跟上去。

许攸恒的病房,终于迎来新一轮的平静。

等房间的门,沉沉地阖上。

许沛煜坐到床前,先苦苦地一笑:“大哥,你都听到了吗?我母亲,我的亲生母亲,我那个向来没有主见和头脑的母亲,被奉命寸步不离地监视我,生怕我和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虽然你躺在床上,我坐在这里。可我如今的状况,比你好不到哪儿去。我就是个被锁在保险柜里,待价而沽的拍卖品。等到邹家开出合适的价码和条件,我爸就会把我打好包,给他们送过去吧!”

她木然地望着床头的输液管,眼神迷离,心绪低落。

没有注意到许攸恒的眼睫毛,因为她的话,在微微颤动。

“今天,我之所以能来医院,还是奶奶心血来潮,打电话和我妈说,好长时间都没听到我的消息,想在电话里听听我的声音。我才抓住机会央求她,带我来看看你的。否则,我不知求了我父母多少遍,他们都不肯松口。”

“呵,把我看得那么紧,就算我真长了翅膀,也没有机会逃走啊!”想到那个拿她当囚犯看管的父亲,她就不由愤愤的咬了咬下唇。

“其实,不仅仅是你和奶奶,我也好长时间没见到舒蔻和许家的其它人。所以,对不起了,大哥。我不知道,也不能告诉你,他们目前好不好。就好比刚才,我看到舒蔻似乎遇到麻烦了……”

她喃喃自语的说完这句,惭愧地低下头,踌躇了一阵,才望着许攸恒又说,“大哥,你还记得吗?现在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幕幕,简直和三年前如出一辙。突然遭遇车祸的学长,突然被绑架又失踪的程宇棠,我真的怀疑,我是不是受到了什么诅咒,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在失去爱人的痛苦中轮回。”

“不,这不是诅咒……”许沛煜说到这儿,突然捂着脸,可悲地摇了摇头,“这是老天爷在用最直接的方式惩罚我。因为我明明知道,是谁对程宇棠下的手……就像舒蔻的父母,我也明明知道,谁才是真正害死他们的罪魁祸首。但我却可耻的选择了被亲情和血缘绑架,一遍遍的在心里说服自己,他们再恶再不好,也是生我养我,陪我一起长大的亲人……”

“大义灭亲”这四个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何其的难。

“大哥,我只听说他逃了,可他逃去哪儿了?是生是死,身在何处,我真的很想知道啊!”许沛煜心力绞瘁,说到这儿,禁不住潸然泪下,“有时候,我真的很想一刀割破喉咙,随他而去算了。可我又不甘心,不甘心的想保留最后一点点的希望,不管生死,他至少……至少应该让我知道一个准确的信呀!”

这时候,许攸恒的睫毛,抖动的越发剧烈,就连眼皮子,也跟着一起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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