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几天,他们都过得如此蜜里调油。
这样的简单日常让陆泽林甚至都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幸福感,时间往前一点,回到他一个人在这边思索怀疑苏星宇到底是去香港做什么的时候,他都以为,他跟苏星宇要出事了。
眼下,平静的幸福稍稍眷顾了他们一段时间,就盖过了陆泽林曾经的烦扰。
苏星宇回去上班了。
他最初只请了半个月假,最后却休息了有二十来天,工资都要被扣光了,实在心疼。
陆泽林见他身体是真的好了,也就信了他说的那一套,让他回去上班了。
不过有一点,就是后来苏星宇搬过去跟陆泽林一起住了——不算正式同居,而是苏星宇家楼上人家开始装修,每天早上七点不是电锯声惊魂就是敲墙声夺命,双休日更过分。苏星宇上班后经常凌晨才睡,有时三四点睡也是有的,睡不够五个小时对他来说真得很要命。他怕自己哪天猛地猝死,就暂时住到陆泽林那里去了。
陆泽林住的是高级别墅小区,房价高出苏星宇那里五倍。苏星宇又喜欢又嫉妒,只一点,离他上班的地方多了一刻钟的车程。但他来陆泽林这里也有些年了,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陈郅皓也住在这个小区里。
看到第一眼,苏星宇只想——这家伙果然赚很多钱啊。
看到第二眼,竟然发现陈郅皓对着这里的一个物业小保安笑了。
苏星宇觉得很不可思议,他还是头一次看到陈郅皓对人笑,而且对方看上去也只是普普通通的——甚至说,一个手脚还有些不太方便的普通人。
苏星宇无意调笑人家小保安什么,单纯只是因为陈郅皓太变态,于是苏星宇都开始怀疑他对身体有缺陷的人有特殊爱好。
那天刚好是星期天,陆泽林也在家休息,苏星宇只是出去拿下快递,结果就看到了这幕。
他思来索去都觉得很稀奇,回去就随意地跟陆泽林说了:“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那个脾气很大的医生吗?”
陆泽林难得穿着居家服姿势随意地瘫在沙发上:“姓陈的那个医生?很有名的那个?”
“对,就是这个。”苏星宇一边拆着快递,“我刚才看到他了,他竟然也住在这个小区吗?”
“啊,这样啊。”陆泽林蛮不在乎,“怎么了吗?”
“我看到他对着一个小保安笑,我都惊呆了。”苏星宇说起来的语气也是不敢置信,“他那样的人原来还会笑,我以为他只会拿刀把人开膛剖肚。”
“………”
“不过那个小保安应该是物业的吧,我看他手脚好像不是很利索的样子,走路都一跛一跛的。”
谁知说到这个小保安,连陆泽林都知道:“哦,那个啊,我知道,有印象的,年纪好像也不大吧,名字还挺好听的,叫什么谦来着的……”
苏星宇停下了手中的活,抬头看着陆泽林:“……连你都知道?”
“这个小保安人还挺好的啊,住这里的很多人都认识吧。”不过陆泽林还是盯着手机,“他啊好像是小时候得过小儿麻痹症还是什么,落下了后遗症,所以手脚看上去有些不太协调。”
“……连这些你都知道?”
“这小保安做事还是挺认真负责的,我记得有年台风,一家一家地上来提醒注意安全,当时刚好我在,看他都被风吹雨打的乱七八糟了,所以印象挺深,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