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重?
睡都睡过了还自什么重?
陆御霆很讨厌这两个字,心中陡生不快。
瞳孔一缩,他的长腿猛然往前迈了半步,那手重新将安宁的手捉住,另一只手同时抬起圈住了她,猛将她往怀中一带。
安宁抵不过男人的强势,往前冲了半步,还没站稳,耳边就响起他压低了冰凉声音。
“给我看看。”
他的嗓音略微有些沙哑,声音又冷又急,安宁怔了一下,猛然抬脸正撞上那一双紧盯着她的眼睛。
是错觉吗?这眼神竟有几分紧张?
现在来紧张她,是怕她死了耽误他治病还是刚刚扔下她他那点可怜的良心过不去了?
脑中闪出自己在水中奋力挣扎到精疲力尽的情形,安宁心中蓦地窜出了一丝委屈来。
她并没有将这一点点情绪表现出来,捂着伤口的手却僵了一下。
陆御霆顺势拽开她的手,目光落在了那伤处上。
伤口不大,三四厘米的样子,隐在头发里,也不浅,毛巾上已经红了一大块,伤口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凝血。
就拿开这么一小会功夫,又渗出了血珠。
陆御霆不由的皱紧眉头。
“过来。”
他松开了攥着安宁手腕那只手,另一只手从她背上滑了下来顺势攥住了她另一只手腕。
“我会走路。”
安宁别扭的甩手,挣不开,她又有些恼火,脑子一热,冷笑了声:
“呵,这会子抓这么紧不怕我姐姐看见了不高兴?”
这会子……她心里还是有气!
陆御霆脚步僵了两秒,回头看了看安宁,也没松开她的手,转脸又拽着她往沙发那去了。
被拽到那边安宁才发现他拿了药箱过来。
“坐下。”
陆御霆不轻不重的把手一收顺势把安宁扯到沙发那坐下了。
接着他自己也坐下打开了药箱。
安宁看着那双在药箱里翻找的手,微微扬起了唇角:
“不劳九爷费心了。这点小伤我自己就处理了。谢谢。给我就行了。”
她伸手抓住药箱就往自己跟前扯。
陆御霆刚准备去拿药棉,眼见药箱滑走,眉心一紧他伸手就扣住了安宁的手腕。
“别闹。”
这声音里有一丝丝隐忍的愤怒情绪。
安宁抬眸,看见那双眼睛里也有同样的情绪。
她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九爷好像很不耐烦啊。我也没请你帮忙啊?你冲我发生火呢?哦对了……”
她蓦然拖了个长音,突然闪出一个念头,想都没想就把这念头说了出来:
“九爷该不会是怀疑我故意制造了这场事故想要害我姐姐吧?天地良心,我没有。我真想害她也不会在你眼皮子底下是不是?”
这语气不是真的急着辩驳的语气,倒是充满了嘲讽。
她以为他过来是想质问她是不是害了安雅。
陆御霆盯着安宁,指尖故意用力捏了捏了她的手腕。
“我知道不是你。不要乱脑补。另外,当时她昏迷了,我只能把她先送上船。”
这是,解释?
安宁愣了一下。
如果安雅没有昏迷呢?如果她也不会水呢?
如果……
安宁脑中突然蹦出那个都掉水里了先就谁的为题来。
这念头一闪出来,她就下意识的闭紧了嘴巴,生怕这话又不受控的跑出来。
问他这些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