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扣动扳机,他对着陆御霆的脑袋要再补枪。
“砰。”
枪响。
就在这个同时地上那人突然往旁边一滚,紧接着一人影一闪。
陆行舟还没来得及看清是怎么回事,他拿枪那只手突然被一只手扣住。
那手指尖重重一压,他虎口一麻,枪就脱了手掉了下去,接着胳膊被猛地一下扭到了后面,另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将他死死的压在了那冰凉的办公桌上。
回过神,冰冷坚硬的枪口已经指在了他头上。
“你……”
陆行舟大惊。
陆御霆拨动了一下扳机。
“二哥,你太自以为是了。你想杀我,我能不知道吗?十几年前,大哥死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你,你在说什么?”
陆行舟被陆御霆的手压着起不来,头拼命的朝他转过来,一张俊脸被桌面挤压的变了形。
“我说什么你听不懂?还是时间太久了你已经忘了自己做过什么了?”
陆御霆冷笑,拿那枪口对着陆行舟的太阳穴压了压,阴冷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
“大哥的车祸,妈总认为是我为了夺权丧尽天良,他们都不知道那个看上去温文儒雅与世无争的你才是真正的凶手。”
“你胡说。”
陆行舟脱口而出,用力挣扎了一下,又被按死了。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明白。这件事我早就查出来了。不想挑开是觉得大哥已经死了,你毕竟是我亲哥哥,我不想再送你上绝路。我给过你机会了,你又做了什么?”
陆御霆突然揪住了陆行舟的衣领将他拽了起来。
没等陆行舟反应,他拿枪的那只手突然朝陆行舟脖颈劈了过去。
砰的一声闷响,陆行舟摔出去一米远。
陆御霆长腿迈过去,幽幽道:
“天昊的死其实是你下的手对吧?你借幽冥组织的名,下手杀了天昊,挑起了陆岩瀚对我的敌意。二哥,这么多年,你一直躲在暗处,创造机会,等待机会。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吗?我不过是不想跟你自相残杀罢了。”
“你,你……”
陆行舟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冷笑道:
“你又比我好多少?你今天杀了我,不也是杀了自己兄弟?”
“你错了,我不会杀你。”
陆御霆随手将那枪丢在了身后。
“你应该去你该去的地方待着。你放心,监狱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他们会好好关照你的。”
死,很容易。
极恶之人,死这种惩罚太轻了。
丢进牢里,让这个金尊玉贵的豪门少爷每日与那些穷凶极恶的囚徒为伴,不见天日,苟且偷生,那才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来人。把他交给张律师。”
陆御霆盯着陆行舟,唇角微微扬起:
“大哥的案子还没过追诉期,证据我都准备好了,还有天昊的案子,两条人命。二哥,你好好享受后半生吧。”
“陆御霆,你……你不能这么对我,你杀了我,杀了我……”
陆行舟想要冲过来,却被宗越死死扣住。
“死在我手里,也算死得其所了,你是不是这么想的?我偏不杀你。要么,你窝窝囊囊的自杀,要么你就把牢底坐穿。我不会脏了自己的手成全你的。”
陆御霆嘲讽一笑,不想再多看陆行舟一眼,给宗越使了个眼色,宗越立刻扭着陆行舟出去了。
陆行舟不甘心,还在挣扎,还在叫喊。
会议室里的人都看傻了,一个个呆若木鸡,就连那些躲在桌底下的人都忘了钻出来。
陆御霆没看他们,只朝窗外看来。
隔着玻璃窗,他的小女人正被郁菲抱着,目光紧紧盯着他。
唇角微微扬起笑痕,他朝外走来。
郁菲见陆行舟被带走就松开了安宁。
安宁盯着那个朝她缓缓而来的男人,怔了许久,才撒开腿跑了过去。
到跟前,她的目光匆匆朝陆御霆脸上看了一眼就挪到了他心口上。
奢贵的西装破了一个洞,那是被枪击中的地方。
但是没有血迹。
她也顾不上外人的目光了,抬手就直接伸进了陆御霆的衣襟里,朝那块摸了过去。
指尖下,硬硬的一层。
“你穿防弹衣了?”
安宁恍然大悟,心彻底落下了。
没等陆御霆回答,她那手突然抽出来对着陆御霆的心口就砸了一拳。
“你干什么呀你?怎么不早跟我说一声?吓死我了。”
安宁哭了起来,哭的惊天动地,轰轰烈烈,一边哭还一边毫不省力的拿拳头砸陆御霆。
陆御霆伸手抱住安宁,低着脸,轻声道:
“怕你担心。所以叫你别来。没事了,别哭,这么多人看着呢。”
他一边哄一边用手指擦了擦安宁眼角的泪。
这么多人怎么了?她又没抱着别的男人哭。
安宁不理会,揪着陆御霆的衣服,扬着泪眼瞪着他:
“怎么没事了?事大了,陆御霆我告诉你,不把我哄好,我跟你没完。”
哄她?
陆御霆忍不住笑起来,他将脸一低,薄唇贴着安宁的脸颊,用只有他们才能听见的声音道:
“要怎么哄?”
低沉沙哑的声音里凝着别样的旖旎气息。
没等安宁说话,薄唇就突然滑到了她唇上,轻轻吻住,细密的厮磨:
“用一辈子哄你好不好?”
“说好的,你不许耍赖。”
安宁哭着说。
吻,渐渐深入,陆御霆紧紧拥着她,如若无人的缠绵着。
他的小丫头,他怎么舍得耍赖呢?(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