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何时变得这般大度?
温宓察觉他语气不对,心下警觉。
眸子黯淡了些,她有些失落,不过瞬间,又赌气的揪着帕子,红唇微嘟:
“埋怨又如何,她有了身孕,妾身不能拿她如何,难道连不见她的权利也没有了吗?”
温宓说完,余光悄悄打量赵景的神色,见他眉间没有了方才的紧皱,心下舒了一口气。
她还是赌对了的。
赵景松了神色,语气也恢复正常:
“你若是不喜她,日后远着些就好。”
女子间的争斗,他也是了解的。
他不希望刘氏出了差错,也不喜欢她卷入是非。
温宓怯怯的看了一眼赵景,试探的问:
“那殿下不会觉得妾身小心眼儿,不够大度,不能容人吗?”
她总是要摸一摸他的底线的。
殿中的炭盆灼灼燃烧着,温宓沉了呼吸,等着赵景的答案。
赵景摸了摸温宓的面颊,似是调侃:
“你又何时大度过?”
大度的事情,那是太子妃该做的,她只需要继续小心眼就好。
她只要一直这般,自己就能一直宠着她。
他这一句话,让温宓想起了她刚进东宫时做下的事。
她才入东宫,不过是昭训的位份,位份低,又受宠,自然是惹了许多人的眼。
有一次,赵景点了她侍寝,人都已经到了她殿里,结果沈良娣却派人来,说自己不舒服,要殿下去看看。
温宓当时气性一上来,难得的气红了脸,当着赵景的面儿挤兑了那个宫人一番。
事后,温宓也是有些后悔,她自降身份与宫人计较,太丢面子了。
可做都做了,再后悔也无济于事。
最后,赵景自然是没去沈良娣那里,可她小心眼儿的印象却在赵景心里落下了。
温宓红了脸,小手扯了扯赵景的衣袖,巴巴的有些讨好:
“那妾身就是大度不来嘛,难道殿下不喜欢?”
赵景轻哼一声,不说喜欢也不说不喜欢。
若是说喜欢,女子难免蹬鼻子上脸。
若说不喜欢,实则也不然。
干脆什么都不说好了。
温宓转了转灵动的眸子,忽的用手指挠了挠赵景的手心。
赵景反射性的捏紧了她的手,然后就听她说:
“殿下既然都说妾身小心眼儿了,那妾身就小心眼儿到底,殿下今儿个就不要去常宁居了罢?”
她说的理直气壮,含了盈盈秋水的眸子水汪汪的看着他。
赵景心尖颤了下,面上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对她这样坏的明明白白的样子没有丝毫反感,只不轻不重的说了句:
“还真是小心眼儿。”
他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温宓受着伤,赵景是不能留宿的,因此又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直到赵景离开,丝雨才带了人进来伺候温宓洗漱。
她瞟了眼外面,语气欢喜:
“奴婢看殿下心情很好的样子。”
那不就说明殿下没有怪主子?
温宓伸手卸掉发鬓上的簪子,心里吐槽,都如了他的意了,怎会不高兴呢。
他就是不愿她与其余人有太多牵扯,不想自己与她们抱团。
她轻轻浅浅的笑了笑,眸子亮晶晶的:
“知道殿下去了哪里吗?”
“奴婢是看着殿下往崇德殿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