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王妃身子一向好,怎么一进宫就行要请太医了呢?
韩王妃咬了咬唇,并不说话。
太医在这时也收回了诊脉的手,拱手禀告道:
“韩王妃并无大碍,只是情绪略有些激动,稍微平复一下即可。”
太医的话说的很明白,就差说韩王妃无病呻吟了。
皇后状似头疼的揉了揉额角:
“罢了,本也不是多大的事。”
她看向三人:
“时辰也差多了,该去太极殿了。”
本朝规矩,宫里的除夕宴会是在中午,晚上则是各府自己的小宴。
赵景略掀起眼帘,入目的,就是太子妃不大好的脸色和敬郡王妃通红的眼眶。
他眸色深沉,再一联想到韩王妃的做派,方才发生的事情也就联想的七七八八了。
见皇后起身,赵景和太子妃忙一左一右的扶着皇后朝外走去。
踏出殿门时,赵景给高时使了个眼色,高时立马弯腰退下。
午间的宴会,算得上是历年来最无趣的一次,因为圣上只露了个面就走了,故而也没有持续很长时间。
回东宫的路上,赵景和太子妃静默的走着,赵景侧脸看了眼太子妃,忽的出声:
“今日在坤宁宫,委屈你了。”
韩王妃所作所为,不仅仅是下了太子妃一人的面子,也有他的。
他不屑对一个女人下手,就只能让韩王代替了。
这般想着,赵景眼中的寒意越发重了。
太子妃许久未听到赵景的关切,猛然一听,眼眶一热,差些掉下泪来。
她仰了仰头:
“臣妾无碍,只要殿下不嫌弃臣妾,臣妾就不委屈。”
韩王妃有句话说的也没错,女人这辈子,能用能仰仗的,不就是儿子么。
在赵景的记忆力,太子妃向来端庄,从未有这般失态的时候。
如今这样红了眼眶,倒是让他不自觉的想起承欢殿里那个胆大包天的女人。
那女人没有太子妃的坚强,娇气的不行,稍有不顺心就红着眼眶看着他,直看的他心都软了。
太子妃这样子,引起了他的一丝怜惜。
赵景棱角柔和点:
“孤不会的。”
不会嫌弃你的。
——
冬日的夜一贯冷的早。
东宫早早的就挂了红灯笼,看起来格外喜庆,虽不及宫外热闹,但也有了一丝过年的味道。
各处都热热闹闹的,唯独只有承欢殿一阵人仰马翻。
温宓裹着被子坐在床上,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
丝雨摸了摸新烧的汤婆子,感觉到热意后才放心被子中:
“主子先捂一捂,待发了汗就好了。”
温宓玩儿打雪仗玩儿的有些失控,一不小心就染了风寒。
她昏昏沉沉的点头,幼白就捧着姜汤进来了:
“主子,今儿膳房很忙,奴婢就在小厨房熬了碗姜汤,您趁热喝了。”
说是小厨房,实际也就是个茶水间。
东宫有一个设小厨房的,只有太子妃一人。
温宓又不让请太医,只能这么办了。
幼白将碗往前凑了凑,属于姜的刺鼻味道钻进温宓的鼻孔。
她摇头往后缩了缩:
“不喝。”
幼白深知自家主子的脾性,她也没劝,只作势要放下碗出去:
“那奴婢还是去请太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