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闹出不好的事情,丢的可就是她的颜面。
众人许久未曾见过太子妃如此厉声厉色的模样,一时间频频应是。
——
眨眼间,七日丧期一闪而过,赵景亲自扶灵,将先帝送入陵寝。
温宓刚回到承欢殿,就累的倒在软榻上。
幼白看见温宓一脸的疲色,有些心疼,她掀开温宓的裙摆,又把亵裤给撸起来,露出已经红肿不堪的膝盖。
膝盖肿的有些高高的,甚至还渗着血丝,幼白见了,不自觉的就落了泪。
她抹了把眼泪,心疼的说:
“主子受苦了。”
主子从小虽然不说是娇生惯养的,可也从未受过这样的罪。
温宓一脸无奈,守灵之时,身份比她高的人比比皆是,可其中能得一蒲团的,不过皇后,哦,不,如今该称呼太后娘娘了。
就连太子妃,为了彰显孝心,也不曾用蒲团。
她不过一个良媛,只能老老实实的跪在青石砖上。
这个时候因为膝盖上的伤传太医,显然不大好,因此,丝雨从库房里找到了专门治跌打损伤的药膏。
一番折腾后,幼白红着眼睛给温宓上了药。
温宓被揉捏的泪眼汪汪。没办法,实在是很疼。
只是被揉着揉着,温宓不自觉的就睡了过去。
她熬了七日,终于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丧礼过后,就是新帝的登基大典。
朝堂大臣以国不可一日无君为由,上奏太子殿下尽快登基。
然而却被赵景拒绝了,理由是先帝新丧,孤痛心不已,推迟登基大典。
可大臣们又都是拥护赵景的,岂会同意?
如此三请三辞后,终于在钦天监的敲定下,在明日辰时,举行登基大典。
怡和殿,西袖伺候太子妃洗漱,看到太子妃隐隐有些兴奋的神情,她嘴甜的奉承道:
“娘娘,明日过后,殿下便是圣上了,到时,您就是皇后娘娘。”
这句话,算是说到太子妃心坎儿上去了,她噙着一丝笑,随手从首饰匣子里拿了个成色极好的镯子递给西袖:
“赏你了,只小心些,莫要张扬。”
宫中对于宫女的首饰佩戴要求极为严格,身为主子的贴身宫女,若是头上的簪子亮眼贵重些,倒是也无碍,只手上是不允许有首饰的。
西袖双手接过,更加起劲儿的夸了起来。
太子妃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微微一笑,许是她这辈子的运气,都用来成为皇后了吧。
——
翌日,启元二十四年三月二十六,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时年二十五岁,赵景成了本朝最为年轻的帝王。
改国号为景元,为尊重先帝,国号顺延一年,次年为景元元年。
乾清宫,赵景换下了一身明黄色的朝服,只着了常服便伏在桌案上批阅奏折。
一朝天子一朝臣,刚刚登基,需要他亲自处理安抚的事情还有许多。
一封封诏书颁下去,该赏的赏,该罚的罚。
一天下来,来乾清宫的人进进出出,就没断过。
直到傍晚,赵景刚呵斥了高时要传膳的提议,就见慈宁宫来人了。
太后是在今日赵景登基大典结束后,就搬进了慈宁宫,其余先帝后妃,皆是入住慈安宫。
红玉福了福身子,直接道明来意:
“皇上,太后娘娘请您过慈宁宫用膳。”
闻言,赵景挑了挑眉,问:
“母后可是有事?”
若是无事,母后也不会在今日便让他过去。
红玉知道太后惦记的事情,但却不是她该说的:
“奴婢不知。”
赵景侧眸,看了看桌上尚有几份未曾批阅的奏折:
“你回去告诉母后,朕稍后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