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被人当枪使,她还得笑着谢恩,这怎么想怎么憋屈。
一行人有过一处草丛时,旁边忽然传来一阵不小的动静,是衣裳与花草摩挲的声音。
温宓抬了抬手,仪仗顿时停下。
她一言不发的瞟了眼幼白,又朝声音发出的地方看了一眼。
幼白会意,立刻带了两个小太监上前,正准备将人拖出来时,她却猛然看见了那人的脸。
幼白惊讶的道:
“王宝林,怎么是你?”
她往王宝林身后瞧了瞧,见她身边一个人也没带,心里就存了疑惑。
又见王宝林身上有些狼狈,衣裳的袖口的裙摆处都被锋利的东西给划破了,疑惑之心就更重了。
这个时候,嫔妃都去了衍庆阁,王宝林一人在此鬼鬼祟祟,不得不说,还是很惹人怀疑的。
可她一个婢女,对着主子也不能多问,只能对满脸尴尬的王宝林道:
“王宝林,您若是无事,不如跟奴婢一起去见娘娘?”
幼白虽是问王宝林,可王宝林身后站着的雅安宫的两名小太监可是眼睛都不眨的看着王宝林。
王宝林哭似得勾出一抹笑,跟在幼白身后转身出了草丛。
温宓在看见王宝林的那一瞬,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早上请安时发鬓上的珠钗早就不知掉在了哪里,头发上还夹着一根杂草,满身的狼狈。
温宓极力忍住想笑的冲动,眼中带了一丝探究:
“这个时辰,王宝林不去衍庆阁看刘婕妤,怎么会在这里?”
显然她也觉得王宝林出现的时候不大正常。
王宝林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缘由。
温宓见她如此,也没耐心听她说,直接道:
“罢了,王宝林还是跟本宫一起去衍庆阁罢。”
说着,就示意宫人继续前行。
刚走了没几步,温宓侧头,又看了眼王宝林方才呆的草丛。
月莹眸色微沉,脚步渐渐落后仪仗许多。
她动静小,没引起旁人注意,快步走向那草丛,在草丛里找了一会儿,却什么也没找到。
月莹有些纳闷儿,难道娘娘猜错了?
正准备出去时,她眸光不经意一瞥,发现草丛最边上的两块儿石头中间夹了一丝白。
她走过去,把石头移开,一块儿绣了朵芙蓉的帕子静静躺在那里。
趁着没人,月莹迅速把帕子塞到自己袖子里,又快步的很上仪仗,微不可察的朝温宓轻点头。
温宓到衍庆阁时,时候恰到好处,正好冬葵将刘婕妤早产的经过给讲述了一遍。
她漫不经心的朝皇后福了福身子,然后坐在贤妃下手:
“本宫来晚了,可曾错过什么?”
她看着地上的两人,话却是对着身旁的夏容华说的。
夏容华张了张嘴,刚想要解释,就听得内室忽的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声。
吓得温宓一个哆嗦,连脸色都有些白。
皇后面色倏然一变:
“怎么回事?”
可惜没有人能回答她。
在坐的嫔妃,无一人生产过,纵然是温宓,也不过是怀着孕,从无生产的经验,更别提连有孕都不曾有过的嫔妃了。
贤妃也是被吓到了,她捂着自己的胸口,难得说话不噎人:
“许是刘婕妤太疼了?”
这话刚落,皇后就一脸黑线,刘婕妤叫的这么惨,她能不知道刘婕妤疼?
贤妃这话说出来,又猛然收声,也知自己说了句废话。
皇后扭头,不愿再看贤妃那不着调的德行,吩咐东云:
“你进去看看,刘婕妤究竟如何。”
“是。”
东云屈了屈膝,转身进了内室。
内室的门被打开,一阵血腥味儿随着微风飘了出来,直冲的人难受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