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云靠着门站着,低眉顺眼的盯着脚尖,她的胳膊现在还在痛着,可不想再上前惹了皇后娘娘的眼。
当殿中省将坤宁宫亏损的瓷器数目报到夏容华跟前时,夏容华难得的皱了眉。
几次下来,坤宁宫的花费可不算少。
白芷扫了眼账册,抱怨道:
“宫中的用度历来都是有记载的,就算是坤宁宫,份例也是固定的,这个月坤宁宫的瓷器早就不知换了多少批了,怎的还要换?”
相比于白芷的发发牢骚,夏容华却是淡定极了,她扬起唇角,莞尔一笑道:
“娘娘被册封为贵妃,皇后娘娘又岂能不急?”
一个无子无宠的皇后,对上一个有子又有宠的贵妃,谁胜谁负还需要说么?
她巴不得皇后再闹腾些才好,最好,能彻底让皇上对皇后失望。
夏容华不紧不慢的合上册子,悠悠起身往内室去:
“咱们既然管不了皇后娘娘,自有人管得了。”
这个人,只能是皇上。
“过来给本嫔梳妆罢,这个时辰,想必去雅安宫恭贺的人皆走了,咱们也该给贵妃娘娘道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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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二,是赵景登基以来的第一次选秀,虽然一切从简,但该有的皇家气派还是要有的,总不能让臣子们觉得皇家寒酸吧。
而皇后,在选秀前一日被太医宣布身子痊愈,与当日温宓想的一模一样。
殿选当日设于含凉殿,后宫中位列四妃以上的人除了温宓,都到齐了,而夏容华则是因为有着协理六宫的权利,才能列席殿选。
夏容华看着一批批进来的秀女,个个都娇艳极了,容貌也各有千秋,免不得有些替温宓担忧。
不过在把这些秀女的容貌和温宓做完对比后,夏容华又放下了心。
因为这些秀女虽说不差,可比起贵妃娘娘,还是差远了的。
赵景面无表情的坐在上首龙椅上,走流程似得,尚未看清底下的秀女是何模样,只听了个父兄的名字,便决定是否留牌。
徐秀宜虽说是徐国公府小姐,可她毕竟是个庶女,位置也不够靠前。
故而,等念到徐秀宜的名字时,她在殿外候的已经出了些许薄汗。
徐秀宜忙用帕子擦了擦额头,又对露出了自己对着镜子练习了许久的笑容,夸着袅娜多姿的步子随着其余四人近了含凉殿。
当唱名太监念到徐秀宜的名字时,徐秀宜上前一步,缓缓跪下,用自己觉得最动听的嗓音请安:
“臣女徐氏秀宜,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各位娘娘福安。”
一听到徐氏,赵景就想起昨日去雅安宫时,温宓说的话。
赵景眸中含了一丝宠溺,他沉声问:
“若是朕没记错,你就是那日救了大公主的秀女?”
徐秀宜没想到皇上还能记得她,当即激动的点头:
“正是臣女。”
她心里如同小鹿乱撞,皇上记得她,记得她救了公主,这是不是说明,皇上有些在意她的?
皇后瞧着徐秀宜得意的神色,护甲紧紧的扣着手下的方枕,缕缕丝线都被护甲上的宝石给勾了出来。
她也以为,皇上记得徐秀宜,是看上了她。
谁知赵景的一句话,令在场众人跌破了眼镜:
“公主尚且年幼,身边也不曾有个心灵手巧的女官教导。你既救了公主,也算是与公主有缘,朕便封你为四品女官,负责教导公主。”
女官?
徐秀宜猛然抬头,身子有些僵硬,掩藏在袖子里的手不断的揉搓,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不可置信。
她谋算了这么久,便只是个女官?
徐秀宜不高兴了,皇后可就高兴了,她不复之前的紧张,反而透着愉悦:
“秀宜,还不快谢恩?”
两人间的勾心斗角,赵景全然当做没看到。
夏容华用帕子遮住唇角,心里对温宓生了一股子敬佩,皇后的一番谋算,竟还抵不过贵妃娘娘在皇上面前的一句话,说来还真是好笑。
作者有话说:
之前看评论区,看到有今年高考的姐妹呦。
这几天各省高考陆续出分,我的祝福虽然迟了点儿,可心意是有的啦。
祝高考的姐妹们前路漫漫亦灿灿,该来的总会来的。
高考只是人生中的一个起点,不管结果如何,惊喜总是放在最后。
愿大家前程似锦,未来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