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看的?让人把她送回去就行了。夜里凉,朕先送你回去。”
“可是……”
温宓有些不放心,总觉得王容华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有些不同寻常,故而还想再争取争取。
哪儿知道她话才出口,就被赵景拉着走了。
温宓只好放弃心中的想法,想着明日再让人去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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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刚蒙蒙亮,刚送走了赵景去上朝,自己则一身寝衣靠在床榻便打折哈欠,就见丝雨一脸惊慌的进来:
“娘娘,不好了,王容华殁了。”
殁了!
听到这两个字,温宓瞬间清醒了,她抓着身下的褥子,有些不敢置信: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丝雨咽了咽口水,脸上神情没有丝毫作假:
“奴婢也是才听闻的,据秋水阁的宫人说,昨日王容华被御前的人送回去后还好好儿的,王容华甚至还要了热水沐浴,可一大早,伺候王容华的宫女进去叫王容华起身时,才发现尸体早就凉了。”
听到这里,温宓半点也不敢耽搁,掀开被子就让人伺候她梳洗:
“动作快些,王容华身份特殊,太后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丝雨也知道此事的眼中性,所以一刻也不敢耽搁,就怕自家娘娘去的晚了,太后娘娘会找茬。
因为事态紧急,温宓也没过多打扮,只简单换了身衣裳,梳了个简单的发鬓就妥当了。
临上仪仗时,温宓倏然回头:
“月莹,你留下,先去乾清宫,等皇上下朝后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一遍。”
“是,奴婢知道了。”
秋水阁,温宓还未到的时候,远远的就瞧见了太后的仪仗,她心里咯噔一下,还是来晚了。
只是临阵退缩不是她的作风,温宓深呼吸了一下,扶着丝雨踏进了秋水阁。
甫一进去,就被秋水阁的气氛压抑的有些心慌。
太后坐在主位上,就连皇后也坐在了太后身侧。
没等温宓行礼,太后的问罪声就迎面砸了过来:
“贵妃真是好大的架子,宫里出了人命,竟还这般不当回事,姗姗来迟。”
温宓心中苦笑,当即就提了裙摆跪了下去:
“是臣妾的错,请太后责罚。”
无论如何,比太后来的晚是事实,她狡辩不得,就只能认罪。
“责罚?”
太后倏然红了眼眶:“哀家的萱儿没了性命,你就一句轻飘飘的责罚就想逃避责任?”
说到最后,太后气急了,随手将手边的茶盏挥落,竟直直的朝着温宓飞过来。
还好温宓及时的侧了一下身子,没让杯子砸到她的身上,但里面的热水还是溅到了温宓的胳膊上,一股灼热的痛感顿时升起,疼的她眼泪不由自主的就流了下来:
“臣妾并非此意,请太后明察。”
太后最是瞧不得温宓这般作态,冷声道:
“哀家不是皇上,不吃你这一套,既然萱儿是在你管理后宫期间没了性命,那你就要给哀家一个交代,否则,就别怪哀家把你当成谋害萱儿的凶手。”
查出幕后真凶,本就是温宓的责任,她也没推辞,伸手擦了脸庞上的泪水,大大方方的应了下来。
太后见温宓没有丝毫心虚的应了下来,脸色好了一些:
“你起来吧。”
“谢太后。”
跪在她身后的丝雨忙起身把温宓扶了起来。
她又冲着太后福了福身子:“太后,可容臣妾问话?”
太后点了点头:“不必顾及哀家,只要能查出凶手即可。但有一点哀家要提醒你,若是你查不出来,就算是皇上,都保不住你。”
她王家的嫡女,不能就这么在宫里不明不白的没了性命。
温宓手指无意识的收缩,心慌的不行。
不知为何,她有一种预感,这次的事情,目标很明确,就是冲着她来的。
温宓轻摇了摇头,扫了眼殿内,瞧见了角落里跪着的太医:
“太医,你可曾查出王容华的死因?”
太医站起来走到殿中,又跪下:
“回各位主子,臣无能,王容华并非中毒,也并非溺水,实在是奇怪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