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好打扰九十多岁的老人休息,脚步一转就去了宋征所在的休息舱。
时间紧急,宋瑜有这个休息舱的临时授权,可以直接刷虹膜进去。
舱门一打开,浓郁的omega信息素扑面而来。
经历了那么多和omega信息素有关的险恶遭遇,宋瑜已经对omega信息素产生了心理上的抗拒。
乍一闻到,他脸色骤变,几步冲了进去。
可两个呼吸后,他逐渐回过味来。
这个信息素没有任何攻击性,而且很熟悉。
想到某种可能,宋瑜更急切了,三两步绕过外厅进了卧室。
卧室里,下午给宋征检查身体的军医靠在床头,而宋征正枕着他的大腿,睡得香甜。
听到外间的动静,军医抬头,两人的视线隔空对上。
“你、你是——”宋瑜猛地停住脚步,像灌了铅,怎么都没办法往前再走一步。
“爸爸?”他声音放轻,试探地问。
军医手指竖在嘴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小心挪开宋征,轻手轻脚地下床。
他示意两人去外厅。
“他刚睡下不久,有什么事跟我说吧,我转达给他。”
宋瑜盯着军医看,神色警惕。
时间过去太久,爸爸的形象在他记忆中已经变得非常模糊,单体型上他实在很难判断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爸爸,可这个信息素的味道他不会弄错。
见宋瑜一声不吭,军医把视线转向容时。
容时表情严肃:“学府星很快要出状况,恐怕得麻烦您叫醒陛下。”
听了容时简单的解释,军医眼神冷下来,转身回卧室:“一会儿我叫你们进来。”
“等等。”擦身而过时,宋瑜突然擒住军医的手腕,“爸爸,是不是你?”
军医脚步一顿,偏头看向宋瑜。
对视间,他突然笑了。
“这次不叫我痔疮医生了?”
宋瑜:“……?”不对劲。
军医:“老牛吃嫩草,嗯?”
宋瑜:“…………”
很不对劲!
“怎么可能——”宋瑜一脸懵逼地看向容时,“江淮,江淮是——”
虽说是完全不一样的脸,可这表情、这语气、这说话内容——
江淮怎么可能是爸爸?!
容时木着脸移开视线。
他已经尽力给线索,傻猫猫一直猜不到他也没办法。
这次他救不了场了。
没等宋瑜接受现实,耳朵突然被拧住。
“嘶——”宋瑜下意识要回击,却在反应过来时生生给忍住了,微微弯腰主动把耳朵递过去。
爸爸好凶。
沈斯年拧着自家儿子的耳朵,下手不留情面:“这些年本事没见长,嘴倒是越来越厉害了。”
和生离死别的爸爸重逢,竟然是修罗场。
宋瑜心情复杂,偏头看了容时一眼,小声说:“老婆教我的。”
容时:“……”
这锅甩得真丝滑。
沈斯年唇边的笑意凉飕飕的:“甜死人的饼干也是他教的?”
宋瑜点头,出卖得毫无心理负担,声音委屈:“爸爸,耳朵拧断了。”
要不是现在情况紧急,沈斯年一定要拉着傻儿子坐下好好聊聊人生。
“什么事,进来吧。”
外厅里的动静吵醒了卧室里的宋征,他靠坐在床头,让他们进去。
听了容时简短的汇报,宋征接过沈斯年递过来的水杯,没有太多的意外。
“千里换班前刚给我汇报过情况,目前这边抽不出太多人过去。”
叛党的军队还在不断扩充,他们必须得保证帝都星有充足的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