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拖着长长的裙摆,一步步走上台阶,“咯吱”一声推开茅屋的门,里面依旧很干净,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恍惚间,她似乎看见了湛寂在里面忙忙碌碌的样子,每次她都死皮赖脸地抱住他,把唇凑过去,看见他无奈又控制不住的表情,她那时真的好开心。
今天是属于她的大典,要祭天祭祖宗祭各路牛鬼蛇神,还要受百官朝拜……今天之后,她就是真正的皇,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皇!
临到上场时,她却害怕了,坐在那把椅子上,每次离他那么近,却只能看着,纵使心里百转千回,也只能熬着。
暧昧了那么久,他还是圣僧,如今又加上国师这个断情断爱的官职,更是叫人只可远观。
萧静好叹气出了门,走到湖边,看鱼儿们欢快地游着,她蹲下身,把头靠在膝盖上,可怜兮兮的样子:
“鱼儿们,你们还记得我不?”
“应该不记得了吧,听说鱼的记忆很短很短。”她红着眼眶叹气,再多的心不甘,也只吐了句,“真羡慕你们,要是我也跟你们一样,谁也记不得就好了。”
可惜,她就是记得。不过萧静好,天下你要,如今那位神通广大的圣僧你也想霸占,你为什么这么贪心呢?
她鼻子一酸,眼泪滴进湖里,惊扰了一湖的静水。
待水波散去,她看见里面站着个人,跟湛寂长得好像,她愣了愣,扔了颗石子儿进去,“都这个时候了,你就放过我吧……罢了,我也不痴心妄想了,大不了多找几个男宠,忘掉你就是了。”
怎奈湖水恢复平静后那身影还在,脸色由刚开始的平静转为了黑沉。
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骤然回头看去,对上的赫然是湛寂那双恨不得喝人血吃人肉的和尚脸。
她猛然站起身来,因为蹲太久导致一阵眩晕,险些一头栽进湖里喂鱼。
湛寂伸手把她拽住,两眼直勾勾望着她,好似要把人盯出个窟窿。
“师……”她心一横,甩开了他的手,“你来做什么?”
湛寂没让她得逞,重新把人拉了回来,拦腰搂住,伸手把她头往后抬了些,俯身,气息沉沉地堵住了她的嘴。
“唔……唔……唔……”
萧静好被他突如其来的强吻整得头脑一片空白,以至于他在自己唇角肆意妄为了良久,她始终没回过神。
那清冽的檀香味一直缠绕在她唇瓣上,一路往里延伸,湛寂不知道在气什么,力度比以前重了不止一成,她的脸因为窒息而变得通红,但和尚仍然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咳咳咳,不知过了多久,萧静好闷声在他嘴里咳了几声,才换来片刻的喘气机会。
可也只是片刻而已,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湛寂抱了起来,大步流星往茅屋走去,而在此期间,那人始终没给她喘气的机会,就那样从湖边一直唇齿相依到被他用脚踢开门,再到把她放去床上……再到他俯身下来……
从未见他如此怒过,从未见他如此急迫过,萧静好有些懵。
她好不容易挣脱双手,用力掰开他重如山的头,喘气道:“圣僧,你在做什么?”
湛寂一只手环在她盈盈一握的腰上,一手垫在她后脑勺下,就这样居高临下望着眼前人,眸中血丝红得吓人,他说:“男宠?”
咳咳咳,萧静好后知后觉又咳了起来,故作镇定理直气壮道:“是啊,朕是皇帝,天下都是我的,要多少男宠没有?何必把自己的心拿出来被别人当做驴肝肺。”
“你……”
说胡话他这辈子是比不过她了,湛寂龇牙道:“我对你如何,你是感受不到是么?”
萧静好心头一颤,侧过头不去看他,“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他重新把她头搬过来,问:“你要什么?”
她盯着那双漩涡般的眼睛看了许久,垂眸道:“我不要你像师父关爱徒弟那样的宠,也不要你像情人那样让人患得患失,我只想你是我的,永远都是,不止是师父,不止是情人。”
“可是你不想,因为你是佛子,你是圣僧,你要守住清白,你不能破戒,破戒就成不了佛,你依然……放不下你的道。”她在离他很近的地方继续说着。
湛寂却忽然笑了,“我的道?破戒?
我还有道吗?我还有戒吗?”
他停顿了片刻,自问自答道:“没有了,萧静好,在收下你的那一刻,我已经破戒了!”
她暂时没能理解这话什么意思,却只见他轻轻拉着她的手……往下……
萧静好感受到了什么,骤然一缩,被他大力按住,动也动不了。
湛寂单手捏成拳头撑在床上,目光灼灼道:“你以为我不想么?”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前世记忆没有回忆完(她一开始没有前世记忆,后来慢慢的有一些,但是不全,这个前文里就说过的。)
这是卷三要讲的内容,也是最后一卷的内容。所以大家跟着节奏走,作者都有安排,你们有疑惑可以留在评论里,我会一一解答,谢谢支持,爱你们哟!
第61章 、白兔
此时本是白天,?但房中四壁都被轻纱遮住,里面光线有些暗淡,给人一种黑白交替时既惋惜又迫不及待的矛盾感觉。
湛寂就这样一动不动地按着萧静好的手,?让她彻彻底底感受和体会他此时的炽热与反应。
他的脸在若隐若现的光影里宛如一副天价丹青,不,?应该是无价之宝,?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眼神的变化,?都落在她眼底,?并渗入骨血,那是刻骨铭心的感觉。
萧静好望着他,?主动送上湿润的唇,他先还是小心翼翼地回应,后来逐渐疯狂了起来,?她很快由支配变为被支配。唇齿相依的感觉让她逐渐失去应有的意识,剩下的只有无限的迷恋和沉沦。
湛寂的手不知何时已从那个地方移开了,?两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两人侧身,?在暗影和虫鸣鸟叫声中吸吮着对方。
他们犹如两只被道德、礼节、身份、地位以及人伦束缚了太久的野兽,?此番得以释放,?势必是惊天动地。
两人身上都压着太多太多不能放的东西,?都承担着想丢却不能丢的责任。他们在黑暗里心心相惜,又在光明里以礼相待,?这样矛盾的挣扎,?让萧静好几欲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