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昨晚得到消息后早早来聂家等着, 此刻看到奚大哥上车, 从后车镜看了眼精神还算不错的人:“奚总, 现在去林宅吗?”
奚大哥望着朝后飞快掠过的景色, 脑海里似乎还残留着之前梦境里的憋闷,他的转过头,声音有些恍惚:“去机场,回a市。”
最简单也最能证明的办法,拿回吊坠,重新来见宁先生。
而另一边, 宁长青虽然昨晚睡得迟, 但他早上不到八点就醒了。
意外的是蔺珩没有去公司, 也在家里。
走下楼时蔺珩正和蔺老低声说着什么, 蔺老看到宁长青面露担忧:“我这老头睡得早,不知道昨晚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宁先生现在感觉怎么样?睡得可好?要不要回去再睡会儿?”
宁长青笑笑摇头:“蔺老放心, 我没事,倒是麻烦蔺先生专门跑去接我。”
“宁先生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救了姜姜,那就是我们蔺家的贵人,什么麻烦不麻烦。蔺小子平时也没事,多使唤使唤他。”蔺老说是这么说,满意看了眼蔺珩,这臭小子总算办了件称心的事。
宁长青在蔺家没多留,警局那边已经查清楚,但还需要他过去一趟,受害者家属到了,要见他一面,加上还有一些细节,这次过去后,这案子也算是彻底结了。
蔺珩拿起一旁的西装外套:“我送你去。”
宁长青也没跟他客气,和蔺老打过招呼后才和蔺珩离开。
蔺老望着两人的身影眼里都是笑意,忍不住哼唱了一句。
管家听到忍不住笑了:“老爷似乎每次见到宁先生都很开心。”
蔺老:“这是自然,你没发现幺儿每次看到宁先生心情也不错,这孩子自从当年出了那件事都没朋友,如今难得和宁先生这么投缘,是好事。”
再说,宁先生如今在给幺儿治病,不仅是他蔺家的贵客,实际是上大恩人,只是当着宁先生的面不太好这么说。
宁长青两人往警局去时,里头被关着的柯余聪快崩溃了。
即使他面对那些证据什么都不肯说,可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年轻人受了那么重的伤流了那么多的血竟然活了下来?
后半夜经纪人带着律师来了一趟,让他安心,很快又离开了。
他这后半夜几乎没睡,整个人蹲在单人关押的房间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终于等来天亮有人过来,却是证据确凿。
上面都是受害者讲述的经过,以及意识清醒确定他就是推他造成他差点死了的元凶。
柯余聪彻底傻了眼。
等七八点经纪人终于再次露面单独见柯余聪。
柯余聪手上戴着镣铐,两人中间隔着一张桌子,他整个人快崩溃了:“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不是说……”
因为不好说的太明白,但经纪人应该能懂。
经纪人也一夜没睡,他搓了一把脸:“可你也没说人醒了。如今,我也没办法了。”
柯余聪如今只剩最后一根稻草:“荀先生呢?去找受害人,他们要多少钱都行,只要肯出谅解书。”
如今只剩这么一条路能从轻处罚。
经纪人有些无语看着他,这一晚上他几乎跑断了腿,此刻看柯余聪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几乎咬牙切齿:“你就别想了,你知道你差点害死的是谁吗?”
第一时间他难道没想过这个办法?
他当时就跑去了医院,结果……差点在病房前被人揍了。
经纪人是从柯余聪出道就签了他一直带着的,所以柯余聪那些破事他都清楚。
柯余聪脸色发白:“是、是谁……”
经纪人看着柯余聪,知道即使再舍不得想挽救,柯余聪算是彻底废了:“柏云。”
柯余聪听着这个陌生的名字:“柏云?我不认识他,他背景很深?”
经纪人深深看他一眼:“他背景不深,甚至可以说很普通,但他的哥哥,你怕是绝不敢得罪,他手上有你的黑料,还是能一把锤死你的料。”
柯余聪终于听出经纪人话里的深意,他私下里做的那些事,大部分都只是传闻但没实锤,唯一有实锤的。
是他第一次干这种事,因为没经验,被当时的男朋友抓到了,证据确凿。
当时对方提了分手,只是因为对方念着旧情,这些年都像是消失了一般,再也没在他眼前出现过,也从未爆出那些事。
而那个人……是柏翔。
他昨晚上冲动的源头,只因为那年轻人长得像柏翔,而年轻人叫柏云。
都姓柏……
柯余聪脑海里闪过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昨晚上那人……是柏翔的弟弟?”
经纪人想到在病房外被那个青年一拳打倒时对方望着他凶狠的模样,明明漂亮精致的青年,当时却像是一头护崽子的野兽。
当时青年对他说:“我念着旧情留他一条生路,没毁了他的前途。结果他转头就差点打死我弟弟?很好,特别好,既然如此,那我也没必要念着过去那点情意。你回去吧,告诉柯余聪,我弟的事他要负责,过去的事……咱们就一并算吧。”
柯余聪彻底慌了:“荀先生呢?让荀先生救我……我不能出事,不能……我能给公司赚很多钱,我刚拿了最佳男配的奖,荀先生不是说最喜欢我吗?我以后一定乖乖的……”
经纪人站起身,叹息一声:“荀先生如今自身难保,昨晚上送柏云去急救刚好有聂家和a市奚家的人。可经过一夜,不仅奚家朝荀先生发难,甚至还有蔺家,东城的蔺家,荀先生也得罪不起。”
所以柯余聪自己作死,只能成为一枚弃子。
直到经纪人离开,柯余聪还茫然坐在那里,浑身颓败,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就是去喝了一顿酒,怎么……就这样了?
宁长青和蔺珩到警局时签了字,出来就看到急匆匆赶来的年轻男人,二十七八岁,眉眼漂亮精致,个头有一米七五,穿着一件发白的外套。
环顾一圈看到宁长青快步走了过来,等靠近却又有些不敢靠近,神色间带了局促和感激:“是宁先生吗?我、我是柏翔……就是宁先生昨晚救的那个年轻人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