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欧阳家宋家这种党同伐异欺压良善的家族一手遮天的现象,怎么能存在?而且一直存在。
水里的人为欲望扑腾着,整个民族跟着丢脸。
但是,到底是谁的错?逃离,未必是为了金钱富贵,或许,只是为了最简单的两个字——公平。
应该反思的,不仅仅是这些偷渡客。
“峰哥!”船头上的一人忽然惊呼,凝眉指着海岸线,道:“不好了,有人!应该是越南仔!”
四艘快艇出现视野内,疯狂疾驰,快速接近货轮。
带头的那个峰哥,愣了一愣,拿起望眼镜观察了片刻,忽然咬牙切齿道:“冷海,是越南仔,招呼兄弟们,上快艇,和他们干一场!”
冷海犹豫了起来,皱眉道:“峰哥,咱们做蛇头的,又不是正规的航务公司,也没有义务保证偷渡客的安全啊,我看他们火力是有优势的!咱们要开打的话,一定会吃亏的!”
岳子峰厉声喝道:“混江湖的都知道在三藩市,越南帮和我们红盟洪帮是死对头,他们来坏我们的事情,我们不能当缩头乌龟!”
“他们没有对我们开枪啊?这传扬出去,我们也不占理啊!”冷海迟疑地说道。
岳子峰看了看那些快艇,只见两艘快艇在海面划,出两道长长弧线,包抄过来,同时枪声大作。
但是,他们并不是朝着货轮开枪,而是朝着那些橡皮艇上的手无寸铁的偷渡客开枪。
倾泻的子弹,如同骤雨一般铺天盖地的飚射,激起点点水花,惊叫哭喊瞬间响彻天际,蔚蓝色的海水渐渐有刺眼血色翻腾。
水里的人,完全是人为刀殂,我为鱼肉,凄惨无比,你拉我拽,互相践踏,更增伤亡。
但任何时候都有人性的闪光点闪现,几名偷渡客不顾生死,搀扶起扑倒在水里的人,大家相互搀扶着,卖命地朝着海岸奔跑。
划向海岸的一艘橡皮艇,操船桨的人发疯地划,中间一个头发凌乱满脸惊恐的女人紧搂十岁嚎啕大哭的儿子。
她来自内地农村,这次偷渡到旧金山,是为了与分别三年的丈夫团聚,梦想总是美好,现实总那么残酷。
一颗流弹击碎十岁孩童的头颅,瞬间脑浆迸裂,女人的脸颊衣服沾染儿子的血液和脑浆,她愣了愣,旋即,嚎啕大哭着摸着儿子的躯干亲着他尚带着体温的小脸,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就这么离开人世!
接着橡皮艇被子弹击破,缓缓倾覆下沉,伤心欲绝的女人牢牢抱住儿子尸体,沉入水中,再没浮起来,象征自由和民主、富有的美洲大陆距娘俩仅一公里不到。
“住手!”岳子峰看得睚眦欲裂,虎目喷火,疯了一样从货船上跳下,举枪朝着越南仔的快艇射击。
越南仔其实就是想通过这种办法撩拨红盟洪帮的人,所以,他们顿时哈哈怪笑着朝着货轮开枪。
东亚、东南亚的黑道深受华夏文化影响,干什么事儿,都讲究一个师出有名,哪怕这名义很牵强附会。
一般来说,蛇头不会保护偷渡客的安全,越南仔就是要对偷渡客动手,坏红盟洪帮的生意,要是他们不还击的话,红盟洪帮的蛇头生意会受到影响,只能吃哑巴亏,要是他妈还击的话,却不占理。
越南仔们早有准备,他们有快艇,占了机动灵活的优势,火力也好,大多数长枪,绕着货轮飞速滑行,远远地放枪。
不一会儿,就有两名红盟洪帮的成员中枪倒下,越南仔们继续放枪,不时有人中枪,如同猫戏老鼠一样,虐着这帮偷渡客和红盟洪帮的人。
看着同胞一个接一个的倒下,那帮越南仔偏偏不朝着自己开枪,岳子峰陷入愤怒和绝望之中,一双虎目眼泪狂流,一边指着自己的胸口,一边愤怒地咆哮道:“带种的,朝我开枪!杀那些妇女孩子算什么本事?”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瞬间仅仅发生在一分钟之内,叶凡的心,就是再冷酷,也不会眼睁睁瞧自己的同胞任由越南人侮辱糟践。
叶凡催动飞剑,飞快趋近其中一艘快艇,其中一个越南仔,正呲着黄牙大笑怪叫着,陡然间发现空气中出现了一个华夏人,他登时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想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