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晏点头。
桑砯终于透出无尽的自信,手握紧了铃铛,待到婚礼大展身手。
一拜天地!
且慢!
众人哗然,不曾想居然有人在这个档口闹事,又因出声的只是位陌生筑基修士,到底哪来的胆子敢祸害岚云宗的好事?
男装的桑砯与女子之身的她实在差距巨大,即使是与她相熟的岚云宗弟子,顶多觉得她眼熟,却不能一时联系到桑砯身上。
她走在前,背后是两道行动僵硬拢在黑袍内的傀儡。
你是何人?
面对可能来踢馆的桑砯,岚云宗这边颇为戒备,主持婚礼的人喝道。
怎么进到岚云宗内的!
桑砯看着神态各异的众人,温和地笑了笑:我是来申明正义的,大家不用那么紧张,冤有头债有主,我只找岚云宗掌门和她的视线如针钉向身着大红嫁衣的季峤川,意味不明地念出三个字,季娘子。
季峤川忍不下去了,向前迈开一步就要发飙。
峤川。季辨按住自己儿子的肩膀。
梅逊香思绪晦暗不明地早早待在角落,哪里有成为季峤川丈夫的样子,半点不在乎他的死活。
两人确实没有丝毫感情了。
桑砯看在眼里,虽然知晓梅逊香对于抢婚的事非常积极,甚至参与策划,但感情如何会讲道理呢,她依旧担忧对方对季峤川残留一点私情。
此时,心头大石放下。
桑砯铃铛轻抖,立在她身后的黑袍傀儡骨节颤动,僵硬的行动变得自然。
季峤川,你还记得七年前柳家人的事么?桑砯眸色极冷,嘴边似笑非笑道。
季峤川闪过一丝迷惑,柳家人?
不记得的话,我帮你回忆回忆。桑砯说得云淡风轻,其实全身防备,警惕着周围的动静,有一对柳姓恩爱夫妻,丈夫是猎户救下迷路在山林的练气修士,而这位练气修士见到猎户的美貌妻子后,心生歹意,不仅强迫女子,还杀死猎户夫妻,烧掉柳家毁尸灭迹。
夫妻诞孕一子,由于贪玩恰好逃过灭口,正巧撞见家中走水,慌忙逃走的练气修士。
桑砯目睹着季峤川的脸逐渐惨白,她冷静的心情忽然沉重,难道是真的?
表面依旧不为所动。
那位练气修士我到现在还记得。桑砯,季峤川,你有何要说的?
她厌恶地盯向岚云宗掌门,季掌门你教导出的儿子玩弄他人感情,肆意杀害普通人性命,而你作为父亲不加以约束管教,还刻意放纵维护,你也是帮凶。
阁下,若再继续血口喷人、造谣生事,今日即便是我儿的大婚,也定是不会饶你的。季辨神情阴沉,尽全部力气克制着怒火。
他其实克制了整整十日,从花重锦以势压人开始,直至今日他确是要忍不住了。
我讲的句句属实。桑砯淡定自若道,梅小姐皎皎明月,哪里是腌臜季狗粪能肖想的。
梅逊香噗嗤笑出声,桑砯脸皮已麻,后面一句话是梅姑娘强烈要求加上的。
竖子无礼!季辨炸了。
金丹气场震荡,碰撞出可怕的能量余波,黑袍傀儡挡住盛怒的岚云宗掌门攻击。
桑砯:前辈出手果然不同凡响。
她细细扫过黑袍傀儡,发自内心地羡慕谢亦朝的底蕴,仅仅是位散修就拥有大部分普通宗门没有的财富。
实力才是硬道理,她如果在谢前辈年纪成为元婴,如此天赋想拥有什么不行?
季掌门以大欺小是你宗的特色么?桑砯嘲讽,修士杀平民,前辈杀后辈。
季辨惊疑不定地瞪着拦住自己的黑袍傀儡,听到小小筑基对他和岚云宗的讽刺,气得浑身发抖,头顶升起一阵白烟。
其他人却是生起惊涛波浪的骇然,一位筑基居然能挡住金丹?!这筑基什么来头,能使之拥有可以抵挡金丹的能力?
你的儿子害我父母,我一报还一报,可对?桑砯竟不把在场的岚云宗邀请来宾放在眼里,能同意参加岚云宗的婚宴,或多或少都跟岚云宗有些交情。
这回走出位身材高大的中年大汉:小子,莫不是把我等当泥捏的?
桑砯那话中内容着实惊人,容不得他们坐视不理。
怎么桑砯笑了,我的爹娘被季狗粪恩将仇报失了性命,你们何以不出头呢?
还是说你们跟季狗粪是一样的?
桑砯语气莫测,身上的气势竟一升再升,她有些代入那个故事了。
中年大汉皱皱眉头:凭借你一面之词,我等无法信任。
桑砯:那就搜魂吧。
铃铛清鸣,另一只黑袍傀儡身形鬼魅。
季辨大急,然而拦住他的黑袍傀儡根本不好对付,一时半会儿脱不了身。
给我拦住他!季辨喊道,额头全是汗。
闹到这地步,来访的宾客暗叹倒霉,不用季辨提醒就有人出手。
黑袍傀儡哪是金丹以下能够破坏的。
中年大汉提拎着一把砍刀挡住黑袍傀儡的冲击,又是一圈无形能量余波震开。
被保护的季峤川吓得腿软,仓惶地栽倒在地。
任何人未察觉时,梅逊香忽地出现在他背后。
季峤川脑子变成浆糊。
一面庞大投影出现在众人眼前,上面放映着关于某人的专属记忆。
季峤川的一生,堕落、放纵、沉沦、冷血充斥,桑砯所说的事得到证实,只要心中稍有良心的人都不禁生起愤怒。
辜负他人感情仅仅是其中一件小事。
潮湿山洞,浑身浴血的人被季峤川残忍折磨,他抬起气若游丝的人下巴桑砯!
桑砯是岚云宗最出息的弟子,认识知道她的人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