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有人挑着担子卖花。
篮子里的花被一束束收得整齐,密密麻麻堆积,很是漂亮。
花怎么卖?谢亦朝倒是生起一两分心思,他的视线定在颜色幽幽的紫薇花上。
卖花的是位上年纪的妇人,她笑着道:一束花一律三文。
给我包一束紫薇。谢亦朝。
好勒。中年妇人动作麻利,嘴上还问道,公子是送人吗?
嗯。谢亦朝看一眼舒清晏,送给我身边这位。
妇人神色略怔,瞅到舒清晏风华绝代的姿容,理解地点点头。
舒清晏不明所以:师兄,你送我花做甚?
漂亮啊。谢亦朝,你适合鲜花。
可为什么一定要送紫薇花呢?卖花的妇人篮子里鲜花品种不少。
谢亦朝交付三文钱,拿到包装好的紫薇花,鲜花娇嫩,紫瓣簇拥,好看得紧。
他把花递到舒清晏手边,舒清晏接过。
谢亦朝取出一朵紫薇花别进舒清晏发丝里,正巧和对方今日所穿的紫色飘渺,藏着银白暗纹的锦衣相得益彰,就是那摇曳的红宝石耳坠过于吸引视线了,显得有些突兀。
他的手触过红宝石,鸽子红瞬间变换成浅淡的烟雾紫,完美融合进这次的装扮中。
谢亦朝甚是满意,美人配花,人比花娇。
师兄,为何要送此花给我?舒清晏习惯于他的动手动脚,表情淡定没有任何躲闪,只是抱着花束纳闷。
这花没多珍贵,也没多漂亮,还不怎么香,不明白哪里吸引到对方买的地步。
因为它的寓意。谢亦朝,我记得是好运,有紫气东来的喻义,送给你便是希望你今后顺风如意,好运连连。
还有
谢亦朝深深地看着认真听他说话的人,戴在墨黑发鬓间的紫薇花小小一朵,其实是十分不起眼的,却称得对方的容颜姝丽优雅。
沉迷的爱。
清晏,我心悦于你,为你神魂颠倒。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更新时间都是早上九点,如果时间有变或更新不了的话会告诉你们
(不是紫茄子啦!)
30.好看吗
桑砯受的是外伤, 有谢亦朝的好药治疗,身体康复得不错,已经能够下床跑动了, 她是闲不住的性子, 每日会出去晨练, 把僵硬的骨头练得流畅了些。
回来的路上,她拎着新鲜的烧鸭, 回到客栈又让小二通知后厨加几道菜, 上客房叫前辈他们下来吃午饭。
桑砯一见到谢亦朝就莫名想降低存在感, 最近前辈心情不太好啊, 难道是和舒老板吵架了?
前辈她小心地看眼色。
谢亦朝拧着眉头:清晏好像在躲我, 偷偷摸摸的不知道在干嘛。
前辈吃饭了。桑砯望见他的目光落过来,缩脖子,舒老板拖我买了针线。
谢亦朝:他衣服破了?
桑砯想了想:没有。
谢亦朝再问:他为什么找你?不找我?
桑砯, 大概怕前辈您一个大男人去买针线会尴尬。
谢亦朝哼了声:我去叫清晏,你下去吧。
好的。桑砯默默松口气。
谢亦朝背着手, 他倒要看看舒清晏偷偷搞什么花样,竟然如此明目张胆地不想他知道, 之前他还在忍耐想对方有自己的隐私,他也不能必须全都要了解, 结果似乎就瞒着他?
那忍个屁。
舒清晏的客房离谢亦朝不远,几步的距离, 桑砯溜得快,眨眼就没影了, 不晓得的以为后面有猛兽追杀她一样。
谢亦朝抬手敲门的动作一顿,他是来探查舒清晏的小动作的,这敲门了怎么算探查。
在他迟疑期间, 他面前的房门却开了。
两人四目相对。
师兄,有事?舒清晏还不知道他的险恶心思,关心道。
谢亦朝直接挤进门,顺手就把门关上:有事。
舒清晏因他的逼近,往屋里退后两步,余光映入合紧的门扉:
不容拒绝进门的男人脸色沉冷,一双湛黑的眸生不起任何波澜地锁住舒清晏,舒清晏倒是一笑。
师兄,在生我的气?舒清晏近乎熟练地顺毛,因为我不理你?
谢亦朝瞥他眼,你知道啊:成心的?
摇头,舒清晏将藏在袖中的香囊拿出来,上面的枝叶绣得有些歪扭:我是想给师兄一个惊喜,但他表情略显没辙,师兄偏要多想,我不得不提前告诉你。
谢亦朝愣了下,视线注入对方手中的香囊,叶片脉络绣得还算齐整,可大小不一,线不直,是件失败品,里面透出浓淡合宜的栀子花香。
本来想做得再好些舒清晏的桃花面渲染出更艳丽的绯晕,他露出几分退缩之色,手心里的香囊在发烫。
谢亦朝赶在人想收回前一把抢过:别想后悔。
我没后悔。舒清晏喟叹,声音轻到不注意便消散在世间。
谢亦朝愉快地把香囊挂在腰际,趁人不备偷了个香,唇角翘得可高,眼角眉梢全是明朗的欢喜。
令偷袭的舒清晏来不及多想,只专注地望着,慢慢绽放出抹笑颜。
客栈堂厅。
桑砯盯着桌上冒热气的菜肴,无聊地默数着时间,暗道前辈他们不会下楼了吧?我是先吃呢,还是先吃呢?
直到热气即将消失。
谢亦朝和舒清晏姗姗来迟,桑砯赶紧起身迎接。
你还没用饭?谢亦朝牵着舒清晏柔滑暖玉般的手,一直在力道加重和松缓间跳跃,感觉就是故意在调戏,他偏偏一脸正经,注意力也像是放在前面的青衣女子身上。
桑砯听到问话,自然是诚实摇头。
那一起吧。谢亦朝这话说得,半点没有尴尬。
桑砯:是。
舒清晏暗暗掐了下谢亦朝作乱的手指,终于放开。
谢亦朝眼神幽幽,看了舒清晏一眼,不知在琢磨什么坏,倏地露出笑容:明日就是梅姑娘与岚云宗掌门之子大婚的日子
他们仍旧待在岚云宗附近的小县城内,与陶岁的通信让他们间接知晓婚姻内容,桑砯岚云宗折磨的事不能轻易算了,所以他们决定搞个大的。
梅姑娘出的主意她原本就不想和季峤川那人渣有任何瓜葛,在未了解到桑砯的事前,季峤川入赘成她正夫,尽管膈应但能恶心磋磨到对方,她也还能勉强接受,了解以后就不行了,她状似为男方的面子考虑地提出在岚云宗和逐月楼两边先后成礼一次,男方请的人集中在岚云宗,女方的在逐月楼,她得知谢前辈愿意帮助桑砯向岚云宗报复时,便推波助澜,让岚云宗在世人面前出个大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