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绛裙见他陷入思索,淡淡道:“你知道了又如何,难道你想自尽。”
“你想得美!”沈风差点冲过去跟她拼命,没好气道:“你别打我的主意,不是还有时间,你先睡一觉,睡觉不会浪费太多空气。”
“不必了,杀了我!”叶绛裙决然道,死对她来说,连一点恐惧也没有,忽然之间,她的心境有些复杂。
“你有完没完,别没事把生命不当回事,你要是死了,我一个人多没意思,闷都把我闷死。”沈风没好气道:“先别着急死,陪着我解解闷。”
“我的命只是用来陪你解闷——”叶绛裙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换而轻轻叹息一声道:“我会一些闭息的功夫,你要是改变想法,可以随时杀我。”说着,便走到墙壁旁边坐下。
闭息可以,别闭经就好,不知道舒姐姐和仙女师傅来不来大姨妈,唉,我对女性太敬爱了,连大姨妈也关心,沈风淫淫一笑,摸了摸手上的剑,苦笑了几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不觉已经一天过去,叶绛裙盘坐着,几乎没有鼻息,正是进入了龟息的状态,但龟息需要每隔几个时辰换一口气,此时她缓缓睁开眼睛,眼眸望向墙壁地另一角,见那个人规规矩矩地坐在,颇感意外,正要再次进入龟息状态时,却觉得身下一片湿润。
蹙了蹙眉,伸着手摸了摸身下的水迹,便觉粘稠,放在眼下嗅了嗅,才发现竟是血液,闻到石洞中弥漫着血液的味道,顿觉全身无力,身体无力,心中则是涌起一股难以言明地滋味。
她艰难地站起来,走到石洞的另一角,虚软无力道:“你为何要这样做?”
沈风已经昏睡过去,气息变得十分虚弱,仿佛随时都会断气,叶绛裙身子虽然无力,但没有大碍,只是石洞血液的气息让她功力暂时消散,她蹒跚着脚步,与沈风坐在一起,将他摇了摇:“你要醒醒!”
沈风昏昏涨涨地睁开眼睛,整个人觉得乏累之极,就想好好的睡一觉,感觉到身边坐着一个全身冰凉的女子,勉强笑道:“你怎么坐在我身边”
望着他手上的剑仍旧在滴落着血滴,叶绛裙眼眸又是流连过复杂,轻轻叹了一声:“你用剑刺伤自己放血,如此是减弱了气息,但你这样会死的!”
沈风勉强笑道:“死不了,就是血多想放点,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在石洞中撑过三天。”
叶绛裙心中堆满了迷茫,她不理解为何眼前此人明明贪生怕死,但却又数次将自己置于生死之间,甚至逼迫自己踏入鬼门关,他与官斗,与将斗,与天斗,如今又与自己斗,为何如此,人生无奈,为何要如此执着,到底为何!
沈风眼皮快掉了下去,但知道不能睡着,用力咬了咬嘴唇,打起了一点精神道:“师傅,你能不能跟我说点话。”
沾惹了不少血气,叶绛裙虚弱了很多,但气息也不再那么冰冷,语气也有了女子该有的轻柔:“我不知要说什么”
沈风淡笑道:“也是,之前除了跟你争执,还没好好跟你说过话,也不知道跟你说什么,要不这样,你有什么要问我的?”
叶绛裙沉默了许久,她不善于交流,更不用说提问,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良久才问道:“你今年是何岁数?”
这个问题一定是她不知道该问什么才憋出来的,沈风虚弱地哈哈笑了几声:“行,这也算一个问题,我今年年龄应该是二十七岁。”
“二十七岁——为何看起来如此年轻。”叶绛裙目光一直看着他,似乎是怕他随时失血晕厥过去。
沈风嘿嘿笑道:“师傅你不也是一样,看起来像个二十岁的小姑娘,你师门的人都是用什么保养品,舒姐姐看起来也这么年轻。”
“不得无礼!你既然叫我一声师傅,说话便要注意分寸”叶绛裙淡淡地斥责一句,转而道:“我与师门皆是练习师门的独门功法,所以容貌比常人不易老。”
这个他早就知道了,今天只是故意问一问,沈风笑着道:“你再问我问题,最好是有深度的问题。”
叶绛裙踌躇了片刻,才道:“你可否不要去仙府找婳瑶,她有更重要的使命,不能与你结成夫妻。”
沈风摇摇头道:“我一定要去,至少去找个答案,人活着其实很多时候不是要一个结果,而是一个答案。”
叶绛裙转眸望向他,语气微微颤抖道:“若你不去找婳瑶,便算仙府欠你一个人情,我——愿意嫁与你为妻。”
浸在血气弥漫的窄小空间里,燥热而又充满血腥味,叶绛裙似乎变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