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扯出一个轻松的笑容道:“正是因为军情紧急,才要放松心态,否则会被情绪左右,越是紧急,越要保持豁达,这是前两天我差点死翘翘时的感悟。”
顾碧落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随即以不容置疑地坚决语气道:“此事由不得你更改,还是由我领兵,一千人便一千人,你是襄阳城的主心骨,决不能再以身犯险,上次我没阻拦你,让你险些丧命,此是我的失责,而我却是一身柔软骨,烧尽也不过几合重,若为国付之,此生不憾!”(合是古代重量单位,1合等于67克)
两人大眼小眼刚消停一会儿,又掐了起来,沈风强硬道:“我不擅长守城,这方面是你的擅长,你留在襄阳城才能使军心稳定。”
顾碧落横眉厉色道:“不行,此事不容商量!”
沈风冷笑道:“你凭什么去,你都打不赢我,还谈何去生擒夏侯屠,运筹帷幄我承认不如你,但论起冲锋陷阵的本事,你跟我还差远了。”
这话极大刺激了顾小姐,她如同受了刺激的刺猬,以凌厉的眼神怒视着他,冲冲道:“我如何打不过你,若不是我让着你,你早就败下阵了。”她这样说,无非是为了打消了沈风的念头,其实论武艺,她已经不如沈风,此时若是气头上,脑中却仍旧保持着冷静。
沈风怪笑道:“都让出一条肚兜了,你可真是用心良苦。”
顾碧落脸唰地红了起来,怒道:“你勿要以为你从柔然军中逃生便可所向无敌,夏侯屠大军的兵力不比柔然大军差多少,而且足足有一万人,此事你不必再说,我不会让你去。”
沈风也毫不退让道:“你也不用再说,这一次必须我去!”
两人针锋对麦芒,一点也不退让,怒视了许久,仍旧奈何不住,轻轻叹了一声道:“你的身体已不宜再出战,连续两番恶战,你身上的伤口又再裂开,需要好好调养几日才可痊愈,若是带伤上阵,你真的死的!”
沈风笑呵呵道:“你别吓我,我对我身体有自信,这才一天,我就已经感觉好多了。”
顾碧落摇摇头道:“从第一次见你到如今,我已感觉你的身体状况下降许多,我思索原由是失血过多,消耗过度,气力虽暂时没有下降,但日后恐会留下隐疾,所以我绝不容许你再出战!”
失血过多?在轮回岛的确是流了一大片血,而在西征中也消耗不少——不过老子身体那么强悍,应该没有什么大事,沈风甩甩头,没有多少放在心上,正色道:“我的身体我清楚,不会有大问题,我知道你想保护我,但既然你想让我成为将才,要做的不是保护我,而是把我放在战场上,还有,我进入战场是有我的私心,千万别太看得起我,我不会像你那么大公无私,就让我为我的私心付出一点代价,你不要骗你自己了,也不要骗我了,这场仗除了我,谁也打不了,若你不想一千个兄弟陪你去送死,就听我的。”
顾碧落嚅了嚅嘴唇,一句话也难说出口,蓦然感觉眼眶热热的,这个家伙,连自己的私心都能说得冠冕堂皇,还叫人反驳不得。
容下她恍惚的片刻,沈风又道:“当然我不会白白去送死,既然要偷袭夏侯屠,我们不妨将我们如今所在的立场更坚固一些。”
顾碧落心神为他的话语所吸引过去,扫去心中淤积的复杂感觉,疑道:“此话是何意?”
沈风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道:“刚才我重新想了一下,夏侯屠亲自借调粮草,这是我们的机会,同样也是柔然军的机会,只要我们调出城内兵力,柔然族必然会乘虚而入,而且夏侯屠也料到会有偷袭,必然会有所防范,但这一步棋,又是我们不得不走的险棋。”
这句话真戳中了个中要害,也证明他的军事理解越发成熟,这也是方才她妥协的原因,比起偷袭夏侯屠,还不如守住襄阳城,虽然是一个时间早晚的问题,但至少有了一丝丝希望,顾碧落怅然叹道:“不错,战局在史义、杨默被伏击的那一夜,已发生不可逆转的改变,眼下的境地,只有擒住夏侯屠,才可打开局面。”
沈风唇角露出一丝笑容,一直含笑盯着她,显得高深莫测道,仿佛一位得道高僧正在点化一个迷途小弥,顾碧落微微蹙眉,又知他这是吊人胃口的前兆,原本郁郁不展的心神出现一缕亮光,催道:“你有话便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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