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略有所思道:“你的孩子有没有擅长技艺?”
老妪指着屋子旁边一个箭靶子,神色带着追忆道:“我的孩子从小痴迷箭术,自从握上弓弦之后他每日皆要对着这个箭靶子射上千次,在上京之前,我孩儿每日便是对着箭靶射箭,从未离开过村子。”
君子六艺中就有射术这一项,老奶奶的孩子怕是听说濮阳园中有人擅长箭术之后就上京去比试,沈风郑重道:“老奶奶,您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如果我找到他,就让他回来看你。”
“多谢!多谢!!”老妪急忙道:“我的孩子叫王沛,如今也不知是死是活,若是还在这个世上,年纪该有五十余了。”
沈风抱拳道:“如果遇到你的孩子,我一定带话给他,让他务必回来一趟。”
老妪激动道:“多谢多谢!”此时那个疯了的妇人已经被其他村民劝回去,安平村重新恢复寂静,“夜深了,几位快回去休息。”
沈风扭头望向顾碧落,只见她眼睛紧紧盯着那个已经残破的箭靶子,不禁问道:“这个箭靶子有问题吗,你看了这么久?”
顾碧落脸色凝重道:“此人的箭术已经出神入化,可谓是一位箭术奇才!”
老妪轻叹一声道:“我那孩子从小便痴迷箭术,日夜与这个箭靶子为伴,技艺有成时,便是在黑夜里亦能射中靶心。”
“远不止如此——”顾碧落走上前在箭靶中心的细洞中抠了抠,然后在手指头上细细摩擦,惊叹道:“单论箭术,我甘拜下风。”
老妪微笑道:“我那孩儿便只会箭术,他时常说,便是养由基在世也不如他。”
养由基都不如他,吹牛逼吧,沈风脸上不屑,顾碧落却道:“在箭术上,确实无人比得上他。”
之前还不相信,但连顾碧落都这么说,沈风就真的相信,恐怕也是因为他箭术了得,濮阳园才将他留了下来,听了老奶奶的叙述,王沛这个人有点孤僻,这种性格的人容易走极端,三十年都没有回来,不是死了,就是走了一条不归路。
夜静,沈风也没有多问,已经大概能确定濮阳园的所在范围,明天就直接去卢沟附近询问。
一夜很快过去,翌日,三人辞别了老媪后,便马上赶往卢沟河,中途顺便去寻找滹沱河的堤坝,果然滹沱河一处堤坝工程比这个时代防汛工程都先进许多,大有可能是濮阳园的能人亲自设计的。
观望完堤坝后,便马上赶去卢沟河,一路车不停马不休的赶路,直到入夜时分,才来到卢沟河旁边一处名叫雁翅村的村子,向村民打听之下才得知最早出现孩童被河神抱走的地方是在妙峰山附近。
三人兜兜转转地一圈,却得知最有可能的地方是在妙峰山附近,妙峰山便是京城西面,距离京城不过京城百里之遥。(注,这个时代京城地理位置偏下一点。)这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濮阳园是濮阳策用来操控京城的势力,距离越近自然是越是方便,而且妙峰山群峰林立,横卧百里,山势峭拔,十分利于隐藏。
又过了一日,三人直接乘舟顺下来到妙峰山,这个时代人口较少,许多地方还是荒芜之地,很多地方隔着几座山头,才能看见一处村庄,而且村庄人口稀少,就算是京城附近,人口分布也是稀松。
妙峰山面积有二十万平方公里,三人泛着一叶轻舟,沿着妙峰山寻觅过去,妙峰山周围人烟稀少,接下去三人只能靠时间和耐心寻找,濮阳园虽是隐匿起来,但既然濮阳园收聚了那么多人,肯定会露出踪迹,毕竟是群居生活,不是一两个人,还有濮阳园与京城还有信息往来,也可以从这一方面去寻找。
夜里,三人只能在妙峰山下草草应付一夜,或许不止一夜,接下几日,她们必须在妙峰山附近耐心的等待,又过了一日,三人来到一处山峰前,放眼望去,只见千山起伏、奇峰高耸、壁峭崖陡、树木葱翠,乃是一处大自然奇丽之景,而脚下潺潺的永定河水如玉带缠绕,给这座山峰带来空灵而来的灵气。
“这个地方我好像来过,不如我们登上山峰看看,说不定俯视而下可以发现。”
三人停下木舟,登上山峰,山峰不易攀登,爬到山峰上面时,月儿已是悬挂在夜空等待着她们,三人只好在山峰上面又草草对付了一夜,连续两三日赶路和绕山,此夜则是感觉到无比舒适,躺在山峰上面享受着凉风轻抚,睡意很快涌来。
夜幕很快被拉开,取而代之的是点点晨曦,天还未亮之际,沈风与顾碧落都还在睡梦中,此时,一道曲音与朝阳舒而渐起。
曲子清如溅玉,颤若龙吟,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流泉冰下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