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立即跳入入口,顺着螺旋阶梯往下,这个入口和螺旋阶梯似乎逻辑下一个意外的存在,入口打开后,又立即合上,而螺旋阶梯也开始自上往下逐渐分离。
三人拼命跑下阶梯,沈风与叶绛裙还好点,但壶酒师叔可就惨了,落在后面火烧屁股,沈风干脆单手将他提起来一起跑。
“终于出来了!”
螺旋阶梯消失之际,三人有惊无险地冲出洞穴群,洞穴外是一群荆棘林,行走起来十分困难。
“墨冢就在前面,要不就在这里休息一下,等养好精神再出去。”
“也好,天色也不晚了,先养好精神。”
合议了一下,便决定原地休息一夜,找了一个背靠岩石的地方,然后裹腹后,便早早睡下。
秋夜里已有些清冷,不过在荆棘林和岩石中央,冷风被挡住了不少,堆起的火堆火焰高照,倒映在冰冷的岩石上,衬出难得的宁静,抛去之前的重重机关,这片青色荆棘林还别有一番韵味。
夜火炙亮,叶绛裙却没有入眠,而是静静站在旁边,面无表情地仰望着夜空,虽然看不到她的神情,却也能感受她的烦忧,曾经她只是茕茕孑立,如今却还填上一份忧愁,沈风不由得在心里怀疑自己的改造计划。
“我出去走走。”她留下一句话后,踽踽独行而去。
她起身时,沈风正好看见她衣裳上一道血迹斑斑的水印,惊道:“你受伤了!?”
叶绛裙淡淡道:“无碍。”
沈风皱眉道:“是不是因为你最近心神不宁,否则这些机关怎伤得你。”
叶绛裙冷冷道:“我不知,我独自去走走。”说着,纵直离去。
壶酒见状,疑惑道:“她好似不太开心。”
沈风无奈一叹道:“你现在才发现,看她现在这个样子,我改变她究竟是对是错。”
壶酒急忙道:“别问我!人的感情最是复杂,老子只擅长把弄机关,你自己满满琢磨。”说着,倒头便睡。
沈风屈膝坐在地上,低头呆呆望着火堆,许久之后,忽然取出水壶拧开——
、、、、、
“喂——喂——”
睡至半夜,忽然觉得有人在喊,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才发现叶绛裙站在眼前,拍了拍脸清醒一下,奇道:“师父,你叫我?”
“方才我四处寻查,发现一条路可以出去。”她难得主动说话,原来她之前没有休息,而去找出口了。
“我知道了,多谢你,天色还早,你也休息一会儿。”沈风上下瞧了她一眼,发现她分毫无伤,也不知她是怎么做到的。
“
叶绛裙目光静静地望着沈风,似乎欲言又止。
近段时日,她是有所改变,但却是只有烦绪,偶尔被沈风捉弄得生气了,但过了几天,她眉目便会添上几丝愁绪,之前便多少感觉得到,从霸州回来后见到她更是明显,此时见到她愁绪如罩阴霾,之前的想法再一次动摇,道:“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叶绛裙默然摇摇头,情绪有几分萧索。
沈风心情无端失落,看她最近情绪愈加愁忧,心中竟可清晰地感到她的痛苦,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想法设法改变她,而如今她心中的情绪却清晰地传递到沈风心中。
一种愁绪,两人同知。
说到底,叶绛裙的情绪,完全是沈风塑触出来。
心思仍在是否改变她上左右摇摆,浑浑噩噩道道:“师傅,你怎么了?”
“我——”叶绛裙螓首低垂,似乎怀揣心绪。
沈风静静望着她。
叶绛裙迟疑半响,才低眼启唇道:“我为何总不平静,你可否将我变回去。”
这是她此时的想法。
她很少开口。
闻言,沈风怔怔地沉默下来,手臂放在额头上,躺着望着夜空若有所思,良久之后,目光束束呆视,低声道:“对不起。”
叶绛裙以疑惑的目光看过去。
沈风坐起身体,让她也坐下来,深沉地注视着她,忽然歉然再道:“对不起。”
叶绛裙皱了皱眉,目露疑色。
沈风喟然一叹道:“一开始我只是以自己的想法来改变你,却没有考虑你的感受,这和你当初抓我去轮回道试图说服我是一样,也许无情无爱才是你,勉强改变只会令你徒增痛苦。”
叶绛裙依旧蹙着眉,不知在想什么。
看她眉目间愁色不褪,举起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长叹道:“我不会再试图改变你,你是什么样子便是什么样子。”
叶绛裙忽然道:“我想离开。”
闻言,沈风沉默了瞬时,淡笑道:“所以你在离开之前特意去寻查出口,多谢你了,师父,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和壶酒。”
叶绛裙道:“在我离开之前,我会尽我所职。”
沈风愣道:“你还要跟我们一起进偃关?”
叶绛裙点点头。
沈风已没有多少时间“*”她,所以选择放开她,而她可能预感到一件令她难以决断的事情,所以提前选择离开。
思及前因,心中滋味难嚼,这些日子潜移默化中,对她也产生了不舍,这种不舍,不同于亲人也不同于情人,更不是友人,是一种很复杂,又很浓郁的情感。
复杂的原因在于,此时的叶绛裙是他一手促成。
“好,勉强留你,反而拧成结,不如还你自由,自由才可贵。”大事当前,沈风须做出决断,反反复复了好几次,这次是真的决定还她自由。
叶绛裙道:“你会否心生不快?”
没想到她还有这等察言观色的本领,不过现在沈风算知道了,原来察言观色可以衍生出自恋,愣一下,急忙故作玄虚地哈哈大笑道:“少臭美了,你当自己是貔貅还是招财猫。”
叶绛裙面无表情道:“那你之前为何发笑。”
沈风一时语噎道:“你这是什么逻辑,笑一下就舍不得你,让我抱你一下,不是爱你爱得死去活来。”
如此没营养的话,叶绛裙却如受到得到高僧的点化,微微颔首道:“原来如此。”
压下心中那点烦闷,垂着头道:“离开之后,你要去何处?”
叶绛裙道:“回天府。”
沈风静地片刻,忽然笑下道:“这倒是适合你的地方。”这一笑便真的放下了,若是强留她,摩诃道人再让她下手,不是更令她为难吗。
要是叶绛裙再不走,难保沈风对她下春'药,这乃是继绑架自家小姐的又一壮举,可惜这个计划只能腹死胎中。
叶绛裙沉默下来,神色中有解脱也有迷茫。
沈风张了张口,转念思索如何对付濮阳宫,如今开始对付濮阳宫七傅,每除去一个都是巨大收获,除了草薙老人和柱机老人外,白石老人、墨画老人和矶书老人都是难以揣测的人物,而摩诃老人则是武功超凡,到了万不得已的程度,摩诃老人一定会出手。
七傅中,白石老人可以用离间计使得濮阳宫除去白石老人,但墨画老人、矶书老人和摩诃老人就不好对付。
思虑了一会儿,却发现那道清冷的目光一直看着自己,转头半疑半笑道:“你怎么一直看着我,难道是舍不得我?”
叶绛裙面无表情道:“最近几日,我想起了一些事。”
沈风心有灵犀道:“是不是在轮回岛的事?”
叶绛裙诚实地点点头。
沈风奇怪道:“之前你不是说记得不太清楚,怎么最近突然想起来。”
叶绛裙面露迷茫道:“我也不明白,之前心如止水,反而想不起来,此时心绪凌乱,却渐渐浮现出脑海。”
沈风神色淡淡道:“把那些事情忘掉吧,那些记忆不适合出现在你脑里,我也不适合。”
叶绛裙道:“好。”
“天快亮了,好好休息。”沈风拿出水壶递给她,如常道:“喝点水,这里气味古怪,喝点睡对身体好。”
叶绛裙伸手欲接,但随即滞凝在空中,有了上次的教训,她现在是杯弓蛇影。
沈风好笑道:“我已经跟你挑明了,你也知道之前我所做的那些事情是为了改变,我放弃了,答应还你自由,就不会再对你下药。”
叶绛裙觉得颇是,便接过水壶浅尝一口,细觉无异,才又多喝几口。
沈风没好气道:“我都已经说了,不会再陷害你,你就不用再提心吊胆。”
叶绛裙道:“前车之鉴。”
沈风莫名一叹,语气怅然道:“再见了,师父。”
叶绛裙举头疑道:“嗯?”
“没什么,睡吧。”睡着,躺在地上,而叶绛裙也渐渐阖上眼皮。
、、、、、、
翌日,沈风与壶酒前去墨冢,但叶绛裙却不知所踪,墨冢位于偃关内的死门位置,虽然暗含八卦阵的奥妙,却与之前皇陵八卦阵不同,想要破解偃关,只需破解这偃关的心脏位置——墨冢。
想法简单,但要深入这墨冢几乎是在调戏阎王爷的媳妇。
墨冢位于山峰之间,山峰表面覆盖一层苍松青林,飞鸟盘旋峰岭,不失为一处山中美景,站在山脚下,心中的惧意被景色冲淡不少。
“师叔,这座山叫什么?”沐浴在沁人心扉的山风中,想坠入其中,又惧怕峰岭中的墨冢。
“古曰望川岭,今为亡风岭。”壶酒神色追忆道:“此处曾为蜀川人居住,后来被朝廷屠杀后,便成了亡风岭。”
沈风叹道:“濮阳宫以此为据点,等于在我们脑袋上设置了一个机关,此处不可不破。”
壶酒神色兴奋道:“你小子不害怕便好,老子的毕生心愿便是闯一次墨冢,这次虽死无憾。”
沈风讪讪笑道:“怕当然怕,这不是有你吗,你后面的背篓是什么,从进来偃关后,你只拿出一件,里面应该还有很多宝贝吧?”
壶酒故作高深道:“之前那些机关何须用我的宝贝,我这背篓里的东西全是用来破解墨冢。”
闻言,心里放心不少,转而遥望几眼:“前面有一条山道,是不是从这条路进去?”
壶酒冷笑道:“从这条路进入你便直接去见阎王爷,找找别的路,这里一定有别的入口。”
沈风愕然道:“该不会将整座山峰翻过来找!?”
壶酒猥琐一笑道:“我从那老头子手记中看到过墨冢,墨冢的入口便是他亲自修建。”说着,他嘴里念念叨叨着两个字。
沈风好奇道:“师叔,你在说什么?”
壶酒道:“老头子手记里只提到天洞这两个字,其他无再详记。”
“天洞?天上的洞——”沈风目光落在山峰上,有所动觉道:“会不会是要倒过来看?”
闻言,壶酒神色一亮,急忙倒立目望山峰,倒望过去,果然山峰的腰处出现一个形似洞窟的纹路连接着天空。
壶酒站回身体,神色自若道:“方才是老夫在考验你,小子领悟能力还不错——”说着,觉得没有底气,急着转移话题,“你为何将师妹留下?”
“她心境波乱,我怕她受伤。”沈风自然不会去揭壶酒的老底,转而道:“我们先上去吧。”
两人一起登上山腰,在山腰处找到了天洞的纹路,而印着纹路的山壁下是一处平坦的山地,山地周围是一千针叶林,在低矮处还有一些马尾松。
“入口呢?”马尾松围绕着一块圆秃平地,平地上没有通道可以进入墨冢内。
壶酒指着脚下:“就在你脚下。”
“脚下?”沈风疑道:“是不是找到机关才能开启入口?”
壶酒道:“不错,这是普通机关,你在这里等我。”说着,壶酒去寻找机关。
轰隆隆
一会儿后,地下发出类似磨盘的声音,平地开始发生旋转凹陷,渐渐地形成一道向下螺旋的环形阶梯。
果然地下别有洞天,当入口打开时,便看见底下旋转出连接紧密的转轴和旋柱,在这个时代能有如此精细的机关,墨冢可谓是一处超越时代的机关大作。
顺着阶梯一直往下,接着是一段通道,进入墨冢后,心神便一直紧绷着,但里内却十分平静,连一些小机关都没有,沿路灯火通明,非常诡异。
“桀桀!”
穿过几条通道后,便突然开阔起来,此时突然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
“算你们有本事,竟然可以进来这里,不过你们以为这么容易进来墨冢,那就天真了——”
言毕,身后那条通道突然降下一条闸门,沈风一惊,急忙走去查看。
壶酒道:“别找了,机关在闸门后面。”
沈风怔道:“你早就知道了?!”
壶酒淡淡道:“柱机便是为了让我进入墨冢,才在中途撤下机关,否则我们也没那么容易进来。”
沈风缓和一下情绪,深呼吸一口气道:“既他这么有信心,我们就闯一闯。”
说着,向前走到一个石门前,石门上面刻着两个隶体字——矩冢。
矩冢,顾名思义便是矩机老人建造的机关,矩机老人乃是柱机老人的师父,亦是建造偃关的最后一代机关人。
从石门进入穿行一个通道后,便来到一个变化多端的矩阵前,眼前的矩阵里的砖墙不断移动,时而一变多,时而多变一,时而大,时而小,但不论如何变化,眼前的机关冢皆是由大大小小的矩阵组成,麻烦的不是矩阵在移动,而是脚下的地也在移动,而且每一块地移动方向不同,还与矩阵移动方向不同,观察了一会儿,根本找不出任何规律。
光看已经是眼花缭乱,更不用说要破解这个关卡,沈风惊叹道:“这要怎么走!”
这矩阵不仅复杂多变,矩阵内还布着机关,如果困在其中不能出去,不要说被困死,就是那些无止尽的机关也挨不了多久。
“小小矩阵,不足为惧。”壶酒猥琐一笑,从背篓中拿出一样金属器材,然后将金属器材放在地上,金属器具还有一根类似听诊器的物事,两端也可以放进耳朵里面。
见他戴着听诊器然后在地上摸索着,好似在给矩冢号脉,沈风不敢打扰他,更不敢作出动静。
“走!”
听诊了许久,壶酒突然急喝一声,然后跳入一个矩阵里面,沈风快速跟上去进入矩阵。
跟着之后,陆陆续续进了几个矩阵,最终来到最后一个矩阵,便是放在矩机老人尸骨的矩阵,壶酒打开了一个机关,所有矩阵全部停止移动,然后矩阵下方出现一个旋转的轮轴,这个轮轴极其精密,上面的轮齿随着移动而移动。
“将这块取出来倒放进去!”
沈风依言,将轮轴取出来然后倒放进去,矩阵下的机械继续运转,不过这次是倒着运转,很快,矩阵下方发出一阵阵巨大塌裂的声响。
砰——隆——隆——
外面似乎传来声音,整个矩阵为之震动,声音似乎是从外面传来,也就是在亡风岭外面。
沈风惊奇道:“这声音是?!”
壶酒嘿嘿笑道:“自然是矩关破裂的声音。”这次偃关之行,壶酒连酒也没有带上,足见他对此次闯关有多么慎重。
沈风恍然道:“你这叫什么名堂,听着听着就可以辨识方向。”
“此是老夫几十年的心血,名曰灯机壶,造这个出来,便是为了破解墨冢。”壶酒一下子挺直腰杆,高深莫测道:“莫非有备而来,难道你以为老夫陪你来送死的。”
早知道你这老头藏着法宝,沈风鄙视地笑了下,细思一下,他之前没有拿出来,恐怕是在提防柱机,要是拿出来,柱机老人便会启动更多机关。
通过矩关后,便来到下一关——图冢,图冢便是图机老人所设下的机关,这一关依靠壶酒的器具顺利破解,同时也摧毁了图机老人的所有机关。
接下来机关都顺利破解,直到来到最后一个机关石门前,最后一关便是天府机关人师祖——千机老人,也是墨冢内最为精妙的机关。
“师叔,怎么不进去了?”沈风不知千机老人的厉害,一心想着里面的可岚。
壶酒神色凝重道:“沈风,这关我完全没有把握,这是千机老人布下的机关,他是集机关人之大成者,论机关造诣,便是我们其余六代机关人加起来也不如他。”
闻言,大是惊愕,随即喟然一叹道:“已经走到这一步,只有进去一试。”
眼前的石门古旧泛青,石壁上的雕刻也已模糊不清,涂漆也早已褪色,布满蜘蛛网和灰尘,但这反而给千冢增添了一股神秘和恐怖。
——千冢——
桀桀——
拨打盘解的蜘蛛网踏入千机冢内,便又听到柱机老人的声音:“真不愧是我的徒弟,竟然可破解四代机关人的毕生之作,老夫倒要看看你们如何闯过最后一关——这也是天府机关师祖千机老人留下的机关!”
抬首遥望一下,仍不见柱机老人的身影,便将注意力放在眼前,眼前也是一条通道,通道左右点着明火,与之前不同的是,通道还有一些废弃的机关零部件,从部件上看,已是十分精妙的机关,但皆被废弃,可见千机老人是那种精益求精的完美主义者。
穿过通道,便进入一处巨大的溶洞内,溶洞看似平平无奇,却给一种诡异压抑的感觉。
壶酒神色猛然沉重下来,拿出一个罗盘,惊奇的一幕,罗盘不停的来回半旋,根本没有固定的方向。
沈风惊道:“这里有磁场干扰!”
壶酒面露疑色道:“何谓磁场?”
沈风凝着脸,解释道:“简单的说,我们生活的天地有一个巨大的磁场,但这里也有一个小型磁场在干扰,所以罗盘指不了方向。”
壶酒惊异道:“原来如此。”
没想到在几百年前就有人懂得利用磁场,看来最后要闯过千机老人的机关绝非易事,而且这里是如何产生磁场,难道有电?!!
古代如果可以发电,绝对是骇人听闻,但除了发电,实在解释不通这里如何干扰磁场。
虽然这里有磁场,但却十分混乱,时弱时强,大概是无法没有精确掌握磁场的原理,但绝对不能因此就小瞧千机老人,他的理念已经超出这时代太多太多。
其实上下五千年生活了亿万人其实一定有超前的奇人,只是大多数被历史埋没了。
从之前的矩机老人到现在千机老人,大约跨越了五座山峰,构造非常奇特,鸟瞰下去,像一座躺着的金字塔,而最后的千机老人冢关,便是最后的金字塔塔尖。
而这座最小的山峰,占据着关隘的出口,是整个偃关的重要位置,也是离开偃关的必经之路。
在这么一个重要位置,却有磁场干扰,如果一支大军受困其中,受困久了人就会感到头晕不舒服,如此,大军自然不战而败。
沈风与壶酒正处于最后一座山峰内,山峰的溶洞十分空旷,溶洞平平无奇,但之后眼前所见便让二人惊愕不已。
! ! ! !
走出石洞时,便出现一个巨大洞窟,洞窟上不见顶,下不见底,在空中竟然还漂浮着一块块形状各异的金属,有长方形,有三角形,还有巨大的球形金属,它们或移动,或静止,奇特而壮观!
“太不可思议了!”
作为一个现代人看到这一副景象还是忍不住惊叹,尽管知道金属之所以能漂浮在空中是因为的磁场的磁力作用,但是要使这些金属稳稳漂浮在空中便极其困难。
沈风尽管神情凝重,仍忍不住惊叹道:“这难道就是千机老人的机关!方才走过来只发现这一条路,看来我只能踩上这些悬浮的金属。”
壶酒道:“我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如此奇观,千机老人究竟是如何做到?”
沈风也难以详细解释,草略道:“大概是磁力间的相互作用,然后将重量不等的金属托起,还有一条条锁链,也在保持着这些金属平衡。”
壶酒又道:“金属块上发光的石头又是何物?”
沈风沉吟道:“大概是一些特殊石材的磁石,这里太多难以解释的地方,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里一旦打破一丝平衡,将会永远不平衡!”
壶酒神色凝重道:“千机老人最擅长的是机关,当我们的重量承载在任何一块金属上,机关将自动开启!”
沈风抬眼望过去,正见一个巨大的金属球缓缓移动过来,金属球的移动轨迹呈一条弧线,似乎是在环绕某一个点,见此,暂且在脑中标记一个疑思。
壶酒道:“这个球——”
沈风与壶酒想法不谋而合,立即道:“看来只有躲入金属球内,金属球上没有磁石,自成一场,想比较其他地方比较安全,不过我们一定要快速上去,师叔,你的腿脚是否可以跟得上?”
“你也太小看老夫了——”说着,他从背篓中拿出一双古怪的鞋子,鞋子中间还加了块弹簧。
沈风随即道:“那个大球快过来了,我们快点跑过去——”
话刚说完,壶酒已是捷足先登踏上一块金属板,金属板承上重力立即沉下来,由于不平衡,金属板开始翻转,沈风随即也跳上金属板的另一边,此间相差不过一秒,就在此时,无数根金属箭以一道诡异得轨迹急射而来。
果然,一旦平衡被破坏,这个磁力空间将会发动源源不断的机关。
跳!!!
沈风与壶酒一起跳上另一块金属,金属板往下沉的同时,再次触发了另一个机关,就这样,两人将生死置于一根一根细弦,一触即断,一触即发,机关利器从四面八方射过来。
跳上去!
两人一起跳上一块巨大的金属板,金属板上是一盘围棋,当两人踩上去时,棋盘上面的几个金属棋子也开始移动,同时在棋子表面变出无数锋利的刀刃,棋子由缓到急一起朝两人移动过来。
两人急忙疲于奔命,在棋盘躲避那些锋利的棋子,但每走一格,就由更多的棋子变成杀人的棋子,好似是一步一步围棋走活了棋子。
不好了!!
这盘围棋是个死局,无路可走,两人像只无头苍蝇乱跑,杀人的棋子也越来越多,不知不觉间走入棋盘内的死角,四面八方都是黑子,黑子变成一颗颗杀人的棋子。
“没路可走了!”望着四面八方的棋子,壶酒面如死灰,哀叹道:“好不容易到了千机关,却还是葬身此处。”
匆匆跑上围棋棋盘,过于心急没有一步一步走,回头想想,要是走慢点,反而可以多争取一些时间,沈风绝不甘于死在这里,急忙道:“师叔,有没有磁铁?!”
壶酒惨然道:“没有,要是有磁铁我早就拿出来,此时要是有师妹在就好了。”
棋子密密麻麻飞过来,沈风低头默默道:“她不会来了——”
言毕,一个白衣女子从天而降,身姿袅袅婷婷,衣裙袂袂曳曳,在幽明的洞窟内如之谪落下来的仙子,朦胧得那么不真实,但那一身白衣上的血红痕团却异常显眼。
“师妹!”
“师——”
壶酒喜出望外,沈风则是怔目呆望,她瞥过来,眼神在沈风身上停留。
顷刻之间,两人已被叶绛裙带入金属球内,壶酒大难不死高兴得蹦蹦跳跳,沈风对叶绛裙简单笑了下,心中却对她有另一番奇怪的感觉。
叶绛裙意外开口道:“你又骗我。”语气还是冷淡平静。
沈风讪讪笑道:“看你一直心神不宁,身上还受了伤,我怕你拖我后腿,所以先将你送出去。”原来叶绛裙之前喝的水真的掺了药,只不过是沈风从草谷那儿讨来的令人昏睡的药,还有调养的作用。
叶绛裙淡淡道:“无须有此虑。”
沈风低眼望了下,皱眉道:“你的伤——”
叶绛裙断道:“无须担心。”
两人说话间,壶酒已是在金属球内绕了一圈,“我们暂时是安全,可待在此处不是办法,此处并非是千机老人的墓冢。”
砰——
外面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走出去一看,原来是金属球上面的金属开始脱落。
“坏了,这里也待不下去,找找看有没有其他金属球。”
壶酒念念叨叨说着,沈风却不为所动,站在金属球一沿望着洞窟内的事物,这洞窟的巨大早已经超越了洞窟的范畴,仿佛是宇宙的一角。
对,幽暗的无边的景象,悬空的金属球,仿佛是神秘的宇宙,而在移动的金属球——
沈风忽然转头道:“千机老人对天文认识如何?”
壶酒思索道:“不得而知,只听说千机老人在寻找世界的支配者,他认为是有一个神秘的事物在支配着世上所有事物。”
闻言,沈风心中震撼无比,早在这之前,竟然有人能率先认为世界之外的事物,而且他寻找的支配者,这个理论也十分超前,所谓的支配不就是万有引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