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带着腥臭的杀气突然逼近,罪恶!!!
百鬼丸在反应过来时,已经一刀砍在了醍醐景光的脖子上,出色的战斗素养让他下意识的进行了反击!
没有任何保留手段的精准一击直接让醍醐景光的头瞬时间飞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落在了一个精致鞋靴边上。
颤抖的手扶上那颗有着醍醐景光五官的头,百鬼丸似有所感的望过去,映入心眼之中的,居然是另一个相似的灵魂!
父多宝丸怔怔的捧着那颗属于醍醐景光的人头,眼泪溢出眼眶,他不可置信的一遍一遍擦着人头的五官,却发现这颗头,的的确确是他父亲的。
百、、鬼丸已经快要断气的醍醐景光张开嘴,气若游丝的声音传进多宝丸的耳朵里:杀罪
多宝丸被堵住的喉咙终于通畅!他抱着醍醐景光的人头跪倒在地,声音尖锐的似乎要撕开声带:父父亲大人!!!!!
父亲大人父亲大人父亲大人被兄长杀死了被兄长杀死了被兄、杀死了
父亲大人被百鬼丸杀死了杀死了杀死了!!!!
父亲大人、、、被魔神之子杀死了、、、
他有罪百鬼丸他有罪他有罪有罪有罪有罪罪孽罪孽罪孽!!!!
杀了他。
杀了他。
为父亲大人杀了他!
多宝丸双眼猩红,抱着醍醐景光的手用力到发青发紫。
真人毫不犹豫的笑出声来,他视线定格在仿佛一尊雕像的百鬼丸身上,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
无头观音突然摔落在地,缝夫人整个人一激灵,莫名的惶恐突然席卷了她的心脏,让她一瞬间坐立难安。
多罗罗?她轻声呼唤,门外却寂静无声。
作者有话要说:我好像被真人抢了笔。
其实大纲这一段以及下一段是更惨一点的,而且接下来我的大纲还内个会更恨一些,不要骂我呜呜呜
毕竟醍醐国,这个,这个国就是建立在罪恶之上的,当然不能说全体有罪这样的话,但是领/导/者本身就将发展建立在血腥上,它的结局也是注定的。
{救命}
{文化沙漠}
第97章
狗卷棘是在桥下找到百鬼丸的。
那个被他一直捧在手心里的百鬼丸。
那个原本已经越来越像一个人的百鬼丸。
!!!!
狗卷棘看着跪在河边,面无表情的一遍一遍搓着双臂的黑发少年,血液顺着双臂上抓挠出的伤口流入河中,又被浪花冲走。
明明是原本属于自身的一部分,百鬼丸此刻却像是沾染上什么脏污一般,不断的用河水清洗着双臂,似乎想要连同双臂里的血液一同清洗干净。
狗卷棘呼吸一滞,心脏一紧,被眼前这一幕刺激到头脑都有一瞬发昏。
在百鬼丸再一次要将布满伤口的双臂浸泡进河水中时,狗卷棘终于动了,他眼底发红,炮弹一般砸在百鬼丸身边,膝盖重重的落在地上,即使在河边泥泞的土地上,也发出了沉闷的一声。
百鬼丸动作一僵,熟悉的气息让他分秒间认出身边人的身份,下意识回头想要查看狗卷棘的膝盖,就被人连同双臂一起囫囵个的抱紧了怀里。
双臂上的血液与未干的水渍将两人身上的衣服打湿,更加的狼狈。
百鬼丸。狗卷棘将脸贴在百鬼丸的颈侧,不断的用唇瓣与脸颊擦蹭着,颈肩皮肤温热,动脉跳动的声音砸在耳畔,让狗卷棘刚才几乎停滞的心跳也一同跳动起来:百鬼丸,我在。
百鬼丸乖顺的低着头,缓缓将身体的重量落在狗卷棘身上,他无神的双眼盯着潺潺流水,突然开口:我,把父亲,杀了。
狗卷棘环抱着百鬼丸的手一紧。
他不是你的父亲。狗卷棘一字一顿道:他没有资格,成为你的父亲。
百鬼丸垂眸不语。
狗卷棘视线缓缓落在百鬼丸的双臂上,也对发生的事情推测了个大概:你的手臂,是他,身上的?
百鬼丸点头,又摇头:是魔神,安在他身上,的。
狗卷棘嘴里一阵发苦,他的百鬼丸啊,这么好的百鬼丸,为什么上天要赐予他这么多的考验呢。
予他父母,给予他生命。
又让父夺走了全部。
将百鬼丸摆放在魔鬼众口之下,归还他可以拥抱的双手时,却又是让他以双手结束父亲的生命。
他这个好的百鬼丸,凭什么一定要经受这些非人的折磨。
但是,狗卷棘却不能阻拦百鬼丸的脚步。
百鬼丸只觉得嘴里好苦,他倚靠着狗卷棘,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
百鬼丸斩杀魔神,一点意见夺回属于自己的身体,也逐渐从一个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天之子走向了人,他变得会因为疼痛而蜷缩,因为痛苦而止步。
当一个残缺的人开始学习如何去爱的时候,他就已经不是无坚不摧的了。
他想学会去爱狗卷棘,却在爱之前,先体会了杀死血亲的茫然。
他不值得。狗卷棘用力抱紧百鬼丸,捧起他的脸,看着我,百鬼丸。
狗卷棘的眼里有泪,可惜百鬼丸看不见,映入他眼底的狗卷棘身上缠满了血腥的红,但被红色包裹的内里,依旧是他熟悉且安心的米白色。
你要成为一个健全的人,百鬼丸。
狗卷棘将额头抵上百鬼丸的额头,呼吸交融,体温传递给彼此。
你要成为一个健全的人,强大,善良,被人宠爱。
我一直在你身边。
狗卷棘的拥抱禁锢了百鬼丸的双臂,额头相抵,没留给百鬼丸一点拒绝的机会。
断首观音静静的躺在地上,破庙的灰尘与还未来得及清理的垃圾堆叠在观音像之下,一只沾满血迹的手将破败的观音拾起,拿到面前看了看,就要扔,被身边人拦下了。
先别扔,留着。这个人的甲胄上也沾上了喷溅状的血迹,不多,在土黄色的胄衣上分外明显,让男人原本有几分敦厚的面容如同恶鬼般阴翳可怖:我们拿着这个回去交差。
他说完,又低头瞧了眼地上的血迹,蹲下身,将断首观音扔进血泊里,等黑红的血液涂满观音像,男人才满意的笑了笑:回去吧,别让大人们等急了。
说罢,起身就要离去。
等等!最先想扔下观音像的男人急了,他先是看了眼即使倒在血泊里也依旧端庄美丽的女人,飞快的转开视线,心虚似的挪了挪脚步,抓着刀的手一阵发烫:那,缝缝夫人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