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三一愣,转头看去见是一个富态的中年人,穿着件宝蓝色的袍子,正中人群中大步走来,在他身后紧跟着几个捕快。
“朗朗乾坤,天子脚下,尔等竟敢行凶伤人?”那中年人怒目瞪向苏三。
几个捕快直向苏三走去,掏出铁链不由分说往她脖子上套去,苏三轻轻一闪就躲了开来,几个捕快大怒,喝道:“还敢拒捕?”
一声暴喝从旁传来:“拒捕你妹,看明白了没有就乱抓人?”
捕快们素来心高气傲,谁听得下这种话,几人顿时勃然大怒,转眼看去只见一个器宇轩昂的青年站在街边,身旁站着个哭得梨花带雨般的少妇。
“你说什……”一个捕快刚瞪眼喝了半句,旁边另一人忽然猛的捂住他嘴,接过话头低头哈腰地赔笑道,“是是是,小人们看错了,还请公子爷勿恼。”
在场所有人都被这捕快的态度转变惊得愣住,那个富态中年人最先回过神来:“秦捕快你……”
“兄弟们尚有公务在身,这儿的一切纠纷还请去府衙,告辞,告辞!”那秦捕快退的比来的还快,话刚说完就拉着同伙退得不见了人影。
来到无人处时那被捂住嘴的捕快低声问秦捕快:“秦哥,那人有大来头?”
秦捕快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连连摇头:“上回你不在衙门,所以你不认得,这位爷可是大人物,咱们招惹不得,走走走,这事权当没看见。”
他可没忘当初那青年趾高气昂进开封府衙的情形,连知府大人徐秉哲都对他恭敬有加,象他这种小小捕快又算什么?
……
捕快们的仓皇退去让围观百姓们一阵哗然,富态中年人一怔之下脑子里浮现了一个名字,顿时暗吃一惊:“难道他是徐子桢?不是说他已死在河北了么?”
徐子桢拍了拍莫梨儿,示意她先冷静一下,随即看向那中年人,冷笑道:“怎么,你是他们的主子?”
中年人定了定神,拱手道:“没请教这位公子如何称呼?鄙人乃长兴记二掌柜秦阳,这几个乃是我店内伙计,不知今日如何得罪公子,还请示之。”
徐子桢眉头一皱,长兴记,这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哪里见过,他仔细想了想忽然记了起来,当日在苏州时,他在阊门外的河里摸上了一艘船,就在那船上救下了李珞雁,要是没记错的话那船上插的旗子就是汴京长兴记。
那艘船上明的装着油酱之物,暗中却做着运送民女的勾当,显然这长兴记和王黼之流有极深的关系。
徐子桢暗自冷笑,还没来得及去找就自己撞上门来,说不得,新帐旧帐得一起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