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校却没先大声招呼,而是来到徐子桢身边,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徐子桢的嘴角慢慢勾起,然后也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那小校转身又奔了回去,徐子桢也继续看向城外,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弄得其他人一头雾水,不知什么意思。
那几个金人骂得火起,忍不住叫道:“徐子桢,你究竟敢不敢一战?!”
“不就是打一场么,有什么不敢的?”徐子桢靠在箭垛边懒洋洋的说道,那几个金人眼睛一亮,却听见徐子桢又接着说道,“可是天太热,老子懒得动,你们打过来吧,我就在这儿等你们。”
“你!……”那几个金人哪还不知道徐子桢在耍他们,顿时为之气结,然后不约而同转头看向中军帐。
粘没喝的嘴角抽了抽,他何尝不想攻城,可城内的火器是关键,他找不出能破解的办法,如果要硬攻的话估计这十万人马得折一半,可他哪能舍得?
前天强攻一番已经折了好几千,当时的情形他还犹如在眼前,如潮水般的大军涌向城墙,却被一个个硕大的火球呼啸而下砸得七零八落,再靠近些就是一排排密集的箭雨,而且这些箭头上都绑着竹管,不论射到人还是马都炸,那小管威力不大,可恶心就恶心在这儿,只伤人不死人,结果一轮攻击下来多了大半伤员。
这可是三伏天,这么多伤员留在营里,一个个痛得呼天喊地的不说,光是伤药就不够用了,还得防着滋生疟疾,粘没喝的心都在流血,这么多人杀又杀不得,留着又是拖累。
徐子桢忽然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拿起一个铁皮大喇叭喊道:“粘大帅,咱俩这么对眼看着也实在无聊,要不哥们儿出来陪你练练怎么样?看看这一年没见你的带兵水平涨了没有。”
粘没喝一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徐子桢真肯出城一决生死了?
“我说真的,不耍你。”徐子桢举着大喇叭喊道,“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你说对不对?”
粘没喝险些气得晕过去,这话摆明了占自己便宜,出城和自己对战是打孩子?到底谁是爹谁是孩子?
他强忍住怒气,刚要喝令应战,却听徐子桢又喊道:“不过你逼得太近了,要打可以,你先兵退十里,给老子留点地方。”
粘没喝暗自冷笑,只要你能出城应战,别说退十里,就是退三十里又如何?只要你出来,我大军随时能将你围上剿杀!
“传令,兵退十里!”
金兵开始缓缓后撤,可就在他们刚动未动之时,猛然间从城内那个热气球上射出一支响箭。
咻!
尖锐凄厉的哨音顿时激荡在空中,然后在粘没喝的目瞪口呆中,城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