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本想把赵构困住,逼他禅位,可赵构逃了,他们想把皇子赵旉扶持登基,可赵旉死了,只这两件事脱离了他们的计划,他们就彻底无法翻身了,原本是兵谏,是为这天下,可现在皇子一死,他们有嘴都已经说不清了,百姓的眼里他们就是反贼,是杀了皇子的反贼。
两人相视一眼,均从对方眼里看出一个意思:这个消息果然被天机探到了!
但消息走漏归走漏,苗傅暂时还是不会承认的。
“放肆!你在胡说些什么?”
徐子桢道:“好吧,你就当我在胡说,那么不胡说的苗大人,我把张大人邀请过来后接着怎么办?你要跟张大人谈什么?用‘皇子’做人质让他放你们一马?”
他故意把皇子两字说得加重了语气,带着几份讥讽的味道,苗傅和刘正彦脸色一僵,他们哪能听不出来?
苗傅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徐子桢,冷冷地道:“徐子桢,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以皇子为质?此乃欺君罔上,大逆不道!”
“嚯嚯,是么?”徐子桢依旧讥讽地看着他。
刘正彦忽然沉声说道:“今上无道,我二人不得已才行兵谏之事,邀张大人前来别无他意,只为替我营及殿前司的兄弟们求个情,此事之罪在我二人,他们皆乃身不由己为我二人所逼。”
厅门是开着的,门外的军士及苗刘二人身边那数名护卫俱都面露感动之色,眼睛都红了起来。
“大人!”
“大人!”
“我等是自愿追随大人的!”
所有人都纷纷开口,同样在竭力表明他们的立场,想淡化苗刘二人的罪过一般。
徐子桢心中冷笑,这货倒是会做戏,这当口还在装好人拉拢人心,可有用么?兵谏?说得好听叫兵谏,其实还不就是跟造反一个意思,何况现在皇帝跑了,皇子死了,这事还能有什么好结果?
苗傅手一抬,止住了他们的话,然后看向徐子桢道:“事到如今我二人唯有与张大人和谈一条路可走,不过以皇子为质是大不敬,所以只能委屈一下徐先生你了。”
“这么看得起我?”徐子桢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接着戏谑道,“其实既然你俩声称和其他人无关,那干脆我把你们二位绑到张叔夜面前,然后我来给你们营里的兄弟们求情,首犯既然到手,张叔夜估计还是会卖我几分面子的,到时候只要你们二位一死,手下的众兄弟们就能好好活下去,苗大人,刘大人,你们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