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辞应道:“好啊,你既然有时间那就给我盘吧。”她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夸奖他:“这次也不错呀。”
卫昭眼神立马亮了,嘿嘿笑了几声。
卫昭今日在家中休息,他始终缠在清辞身边。清辞没有半分不愿,反倒觉得他很可爱。两人在府中赏了会儿花,卫昭便急不可耐地催着清辞回房去。他让清辞坐在塌上,他则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本小书,照着书中所写,拿着她的头发做试验,盘不好再重新来。
“好了没啊?”
“阿姐先睡,我练练手。”
“好吧。”清辞拖着腮,闭上眼睛。日光打在脸上,暖融融的,她很快便趴在塌上的小案上睡去。卫昭仍不知疲倦,孜孜好学地盘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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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极快。
前一阵子,因为魏原颁布的政令,不仅在百姓口中得到了好的评价,连带着投奔他手下的兵士也多了起来。
小天子如今年岁小,频频生病,朝政全权交到魏原手中,又过几日,小天子忽然宣布,要顺应天命,将天子之位给魏原。魏原再三推辞,任由朝中大臣请愿也不为所动,直至后来,小天子再三恳求,以自己年岁小、体弱多病为由,魏原心底不忍,终是从命。
魏原称帝,改国号为“魏”。
梁朝统治自此结束。
魏原成为天子后,曾与之不合的徐州牧联合其余各州,打着“清君侧,除佞臣”的名头,起兵讨伐。
魏原命卫昭领军,前往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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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昭离开已经近一个多月,前方捷报频传。清辞心中仍是担忧,更多的,是想念。虽说平日里,卫昭痴缠她要多些,可真等他不在身边,清辞哪哪都不舒服。
有时候半夜醒来,她会唤卫昭的名字。就连半梦半醒间,都仿佛看见卫昭在身边。
清辞索性不在家中待下去,去了“蒹葭”,随着齐桂明在铺子里看了几眼,两人又去了学堂。
魏原称帝后,拨了不少钱财用于恢复民生。“蒹葭”作为大商铺,也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二人所来的学堂,是朝廷建立的,在城门外的空地里修筑,占地面积大,足可盛数百人。
其中多是些贫民子弟,因无钱读书,便来这里听讲。
清辞与齐桂明,皆是读书识字之人,闲暇时也会来此,帮着教学生读书识字。
偶尔,陶皇后也会来此。
虽是万物枯败的季节,可洛阳城内,却显现出一片生机。
清辞自从去了学堂,人就忙起来,好不容易休息几日。陶皇后又把她唤进宫里去,说是得了新鲜玩意要跟她一起分享。
清辞去了。陶皇后神神秘秘的,让宫人都退下,她从床底的小木匣里掏出几块黄绢。
清辞一看黄绢,陶皇后还没说什么,她便懂了,忙道:“皇后娘娘!”
陶皇后诧异道:“你小声些,我偷偷给你的,别让人知道。”她塞进清辞怀中,道:“我之前给你那小木匣,你打开过吗?里面除了黄绢,还有一件小衣,样式新奇独特,我跟你好才送你的,你穿过吗?”
清辞红着脸:“不懂娘娘说什么。”
陶氏笑道:“跟我还害羞了。”她温柔地摸摸肚子:“前些日子诊脉,我有孕了。昨日夫君说起来,还在感叹,他说他不仅想当父亲,还想当叔父呢。”
清辞听了这话,不出声了。
陶氏便道:“卫昭时常征战,你们二人聚少离多。等这次结束,定要让卫昭好好陪陪你。”
清辞静静听着,心里暗暗地想,有个小孩是她跟卫昭两人的,貌似也挺不错的......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她被迫抱着一木匣子的黄绢往家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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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后,天已入冬,漫天大雪飘舞。
卫昭回来了,他凯旋而归,不仅连夺了徐州数城,还斩杀了徐州牧手下几员大将。如今的徐州,也只勉强撑着,但凡魏原动动手指,便立刻土崩瓦解。
魏原大喜,赏赐卫昭珍宝珠玉,封他为卫王。卫昭与魏原是同胞兄弟,本就应该封王,只是恰逢徐州牧作乱,卫昭领兵出战,便没来得及。魏原又允卫昭府邸留在洛阳,这是殊荣。
明眼人便只卫王是皇上极疼爱的亲弟。
今日恰巧是卫昭生辰,魏原都打算让卫昭留宿宫中,与他不醉不归。可卫昭脚底却像抹了油,宴席一散,他人就跑没影了。
魏原暗自失笑,又喝了几杯酒,无奈一叹。在弟弟心中,他这当兄长的,远远不及那位将他养大如今已成为妻子的孟清辞,他心中微微不爽,却也没任何法子。
又过了几息,他去了陶皇后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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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昭回府后,得知清辞在浴房。彼时已经是夜晚,他正想推门而入,清辞却不让他进,要他去别处清洗,任由卫昭百般撒娇,清辞始终不允。
气得卫昭在门外赌了会气,这才跑到前院去。匆匆冲冲身子,便往寝屋跑,几步路的功夫,他就又出汗了。
卫昭气闷,今日是他的生辰,他在宴会上便想着回家了。他心想着,阿姐这么多天不见他,肯定很想他,说不定在家中准备了惊喜,亦或是,他刚回府,阿姐就会抱上来。毕竟阿姐最近越来越放的开,有时候他脸红得都说不出话,她却依然笑着勾他。
可没想到,他回府后。连阿姐的面都没见到,她连浴房都不让进,他当时就应该推门进去的。
为何非要听她的去前院洗?
卫昭想了一路,越发郁郁,推门而入。他脸色沉沉,抬眸望去,随后双脚狠很定在原处。
清辞坐在床上,乌黑长发披在身后,衬得她面容白如暖玉。她只涂着口脂,双唇艳艳,眸光亮亮,轻轻地抬起,目光落在他身上。
这还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