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萝衣衫褴褛,裙衫下摆已被撕了数道口子,露出月白中裤。两只鞋子俱不见了踪影,只一只脚上半穿着罗袜,另一只脚儿光着。
她赤足披发,抱着双臂缩在山洞角落,浑身颤栗,不言不语。
殷廷益哄道:“娇娇,哥哥带你回家。来,到廷益哥哥这来。”
玉萝见对面这人反复提起带她回家,又闻得廷益哥哥四字。觉得熟悉之余,心中竟涌起甜蜜酸涩的滋味。
这滋味让她觉得安心,遂喃喃道:“廷益哥哥、廷益哥哥。”
殷廷益见她终肯理会自己。
伸出手,朝她道:“娇娇,来。”
玉萝见那只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微微张开的指侧还有常年提笔留下的茧子。她伸手捏住了他那根指头,摩挲着那硬硬的茧子,仿佛寻到了熟悉的东西。
殷廷益任她抚摸,慢慢靠近她,见她并无排斥,将她虚虚半搂,侧头亲一亲她散乱的鬓发。
玉萝闻着他身上散发的血腥味,胸口一阵翻腾。一把推开他,扭头干呕起来。
廷益见薛氏被贼匪所辱,几欲丧命。他当场砍杀贼匪,又为贼匪所伤,身上旁人同自己的鲜血混作一团。
只他先是见薛氏倒在血泊、险些丧命,后又眼见玉萝跳崖,忧心她生死。几番刺激相交,神魂已是难属。
再者,他是初次动刀了结他人性命,一颗心也仿似被那汩汩鲜血激得躁狂难抑,竟也发觉不了自己浑身浓浓的血腥味,有何不妥。
过山洞中隐隐的月光,他看见她那裸着的肩头上,赫然有了一个赤红的五指手印。
他方才只亲了亲她,她便呕吐起来。
梦到她倒在自己怀中不再语言,见到她飞身跳下山崖,他忽然耐心全无,上前一把抱住她,将她紧紧搂住,道:“娇娇,让我抱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