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将玉佩挂在腰间,拂一拂箭袖,迈腿向书院东门行去。
马飞燕盯着谢韫铎的背影,气得捏着马鞭的指节都青了。
殷若贞道:“飞燕,这会儿你可是信了我的话。这苏玉萝,虽说与我堂兄已是有了婚约,我还顽笑喊她一声‘嫂嫂’,但你方才也亲眼瞧见了,她何尝像个有婚约之人。便是没有婚约在身,旁的女子也个个洁身自好,断不会像她这般,大清早便跟个男子往林子里钻。一进去便要待近两盏茶的功夫。真真不知道孤男寡女的在里面作甚。”
她边说边瞧马飞燕脸色。
马飞燕见得谢韫铎追着玉萝从那树丛间出来,一张脸脸色已是极难看。再被她几句话一撩拨,整张脸已扭曲得看不出原样。
她细细赏了那张扭曲的脸,心中涌出快意,掩嘴娇笑道:“飞燕勿要怪我多嘴。听说、听说男人清早都容易动情。哪个男人受得住这大清早的投怀送抱,又是书院门口,又是野林子灌木丛,我瞧着她跑出来的时候眼中含水,嘴唇儿红肿……”
“别再说了!你怎生这般聒噪!又不是哪个男子都像我哥哥那般!见着一个,便……”
马飞燕也自知失言。马贤良虽镇日爱那些,可他毕竟是自己胞兄,现还在床上躺着。自己不该这般背后说他。
但她也万不许旁人这般诋毁谢韫铎。
殷若贞显是犯了她忌讳。
她看着殷若贞,道:“你可是恨这苏玉萝。我哥哥同你暗算她,她逃过一劫,毫发无损,倒教你将自己搭了进去?不过依我看,你这桩事,也是福祸相依。虽则你给我哥哥做贵妾,但我马家门第,岂是旁人家所能比得?我马家既能教你享富贵,又能护得你周全。也不算埋没了你。若没了马家,今时今日,你想想,在殷家你该是何等处境?”
殷若贞知她所言不虚,故而比从前更卖力讨好于她。
只方才一时妒恨交加,止不住想再挑唆得狠些,教自己心头再畅快些。
马飞燕又道:“你既恨苏玉萝,便自去想法儿。只别捎上谢韫铎。”
殷若贞闻言,掩嘴一笑,道:“知道啦,还是飞燕疼我。下回遇上了,只恭敬叫声阿铎哥哥,这是看你的面儿。”
一时哄得马飞燕心花怒放,二人下了马车向女院行去。
谢韫铎:你都进女院大门了,为何回头对我一笑留情。
玉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