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也没见过那只玉蝉。”
赵晓燕苦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
“后来那天师找我们要玉蝉,我们自然拿不出来。然后……然后我莫名其妙就落水死了,而我的老公也被他们带走了……现在、现在我家里就剩我的两个孩子,我很怕他们也会出事啊!”
她说着,抬头看向萧潇和阮暮灯,似乎在揣测他们的想法,顿了顿,怯生生地补充道:
“虽然我没见过那玉蝉,不过我听那人形容过,应该是白玉雕成的,两只翅膀交错成一个漩涡状的花纹……”
萧潇点了点头。
他觉得这白玉蝉的描述,听起来似乎和自己在降墓里带出来的墨玉蝉是一对儿的。
“你是怎么落水的?又是谁让你来找我们求助的?”
赵晓燕的魂魄倒是很老实,她歪着头茫然的想了想,犹疑地回答:
“我也不记得了,好像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自己跳进了维港海里了……”
她想了想,又继续补充道:
“至于帮了我的人,虽然我没见过她的样子,但听过她的声音,似乎、似乎是个年轻的女人……她把我的魂魄附在了我自己的头盖骨上,还告诉我,会让我见到能救我一家的人的……”
她说着,噗通一下,直挺挺地跪了下来,朝萧潇和阮暮灯磕起头来。虽然她仅是一缕幽魂,自然磕不出动静,但那起伏幅度之大,却显然是用尽全力的。
“求求你们,帮帮我吧!!我老公还生死不明,我的儿子和女儿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求求你们,救救他们吧!!”
“文芳街34号宏利大厦B座603房,是这儿没错吧?”
萧潇站在一户人家门前,确认手里小纸条的地址与门牌号码相符。
虽然萧潇和阮暮灯最终也没有从那自称赵晓燕的女子口中问出是谁将她送来的详情,但从各种蛛丝马迹不难猜出,她的那个名叫赵麒的养父,正是那日大闹“程大贵”掌门人程云天葬礼的老人。
而程家后头发生的一桩桩断子绝孙的命案,显然也和赵麒,以及那位神秘的天师脱不了干系。
而且既然陪在赵麒身边的银发红裙的女人很可能是萧宁手下的人的话,那么所谓的“天师”,也很有可能正是萧宁本人了。
想到这一层,萧潇和阮暮灯就没办法对赵晓燕的请托置之不理,即便纠结过会不会又是什么陷阱,依然还是买了机票,第二天就又飞到了港城,去找她藏在公寓里的两个孩子。
赵晓燕给他们的地址,虽然名字里有“大厦”两个字,却是一栋回字形的老公寓,楼龄起码有三十年以上,结构和采光都很不如何,布局也相当拥挤,窗户开得小小的,一条走廊上就有八扇门。
确认了地址无误后,萧潇抬手按了门铃。
薄薄的门板里传来了有人跑动的动静,还有一把脆生生的童音,一个小姑娘一边欢呼着“外卖来啦!”一边打开了门。
“你们系边个?!”
看到外头站的不是提着饭盒的茶餐厅小哥,而是两个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男子,小女孩立刻警惕起来,扒着木门,隔着一扇防盗门瞪着两人,色厉内荏地大声喊道:“快点走啊,不然我报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