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鬼轻抿一口,随意道:“往飞,好字。”
书生知他会错意,也不纠正,只是静静的等他下文。疯子一般视自己如无物,主动问起,这是头一遭。
又是半晌无话,就在书生以为疯子不会再搭理自己时,听得疯子开口,声音低沉如水中的涟漪一般荡开很远。
“我叫黎昕。”
“黎昕兄,幸会幸会!”书生赶忙回礼,抱拳躬身的,一副寒暄的架势。
这也是他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他叫自己名字。
黎昕不再理他,转头望着水面出神。
薛公子业已起身,再坐回原来那处似是不好,二人这都已互通了姓名了,再坐回去,显得疏离。内心纠结了数次,终是走到疯子那方围栏坐了。二人中间隔了黎昕的腿长。
水面凉风习习穿亭而过,解了薛公子的酷热,一身粘腻的薄汗渐渐息了下来。
离得近了,又嗅到了那老窖酒的浓香。
正要去取搁在小亭那一边的酒坛,听黎昕开口:“可喜钓鱼?”
“不可谓喜欢,倒也坐得住。”
拿来酒,薛子又坐于原来的位置,笑笑的回他:“从前在家时,偶尔陪一极为心仪之人垂钓。大多时候,醉翁之意不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