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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恶(1 / 2)

弗洛伦斯敢打赌自己在爆炸前施的铠甲护身救了她一命,尽管她还是被甩到了废墟上,剧痛与鲜血同时袭击了她的感官。

她在流血,疼得钻心,但所幸还能动弹。那根二手的魔杖还好好的握在她的手里,没有折断更没有任何的损失。相比之下,她的伤口是唯一一个让她有所损失的东西了。

爆炸的气流大概把她卷到了另一头,她没有看见爆炸发生前的抓着她肩膀的弗雷德。实际上,她全然在另一个地方,什么人也见不到。

这里大概是墙壁崩塌之后堆积出来的另一个空间,她兴许是被乱石阻拦,挡在了另一头。她面前巨大的乱石堆似是更加能证明她的看法了。

她敢肯定自己还在流血,黏稠而温热的鲜血浸透了她服。她的手臂大概是划破了,疼得钻心。失血让她感觉浑身发软,脑袋发晕,握着魔杖的手在不自觉地颤抖。

乔治怎么样了?

这个想法一旦开始便无法停下来。那开裂与塌陷的地面让她感到无比心慌——如若乔治就这么掉下去的话——她这么想着,用力试着把自己从地上搬起来,她成功了。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右手抓着魔杖,受伤的左臂扶着还未全然塌陷的墙。她的双腿肯定划破了,有什么东西扎进皮肉,此时此刻正与手臂上的伤口一样流着血。

没时间停留。

弗洛伦斯挥动魔杖为自己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从衣服上切下一小块布条止血——便转而继续往前走。不稳定的乱石堆让她不敢往上爬,更何况那个疯子一样的女人也许就守在外面,随时随刻要她的命。

乱石堆砌的墙似乎没有要终结的意思,一直蔓延到遥远的地方。弗洛伦斯顺着它们的走向一瘸一拐地走出一大段距离——什么也没有得到。

疼痛时刻刺激着她的神经,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剧烈撞击的后果,她感到自己想吐。剧烈的呕吐感让她止不住弯下腰,在废墟之中竭尽全力试着不吐出来——又或是努力吐出来,没有区别。

而后她听见了什么声音。

她忍着自己剧烈的不适抬起头来,在昏暗不明的光线之下一眼便看见了那发出声响的东西。

那是一只由蓝色与银色光点组成的巨大而丑陋的飞蛾,在空中笨拙地拍打着翅膀。光点聚集而成的翅膀上布满令人不快的斑点,不像是任何一只飞蛾会有的东西。

弗洛伦斯听见了海因里希的声音。

“乔治.韦斯莱没事。”他说。“他和我在一起。快离开这里,弗洛伦斯。”

而后那只丑陋的飞蛾扑打着翅膀,就这么化成光点,消失不见了。

弗洛伦斯瞪着那只飞蛾消失的地方,感觉脑子里负责运作的机器生了锈,怎么也没法儿转过来。

海因里希到这儿来了?可是为什么——

她感觉自己大脑之中警钟长鸣,促使着她冲着自己面前那巨大的乱石堆上面攀爬。

海因里希为什么会在这儿?他为什么会到霍格沃兹来?如若他不属于任何一边,他为什么——

弗洛伦斯感觉自己的呼吸与身上的疼痛混做了一团,让她浑身发冷。

“好奇为什么他会在这儿吗,小杂种?”

她被吓了一跳,刚刚踩上乱石的脚猛的一哆嗦,差点儿从上面滚落下来。弗洛伦斯猛的举起自己的魔杖,抬起头来,意料之中地看见了夏莉雅居高临下的脸。

那次爆炸没给这个女人带来丝毫的痛苦与伤口,她仍旧像是刚才攻击她时候的样子。那张脸上挂着高傲而不屑一顾的笑容,头发上一丝粉尘也没有。

“你想要怎样,拉莫斯?”她望着她,死死攥着魔杖。

“我想要怎样?”女人似是听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扬起了眉毛。“我想想看——我猜我总不是来请你跳舞的是不是,小姑娘?”

弗洛伦斯握紧了魔杖,她猜自己的关节正因用力而变得惨白。大约和她失血过多的脸一样。她没有说话。

“我想不明白弗里德里希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要杀死你。”夏莉雅说。“我一点也不明白。她早就该弄死她那该死的弟弟了——他压根儿不值得。所以我猜我是来杀你的,小杂种,这样弗里德里希就不会再烦恼。”

“或者是我杀了你,拉莫斯。”

“我强烈怀疑这一点。”女人这回甚至不想看她一眼。“你从来没赢过我。”

这点她倒是没有说错。

弗洛伦斯不再开口说话,脑子里迅速思考着自己该如何逃生——霍格沃兹不能幻影移形,她便没有办法逃跑。失血的晕眩感偶尔还是会袭击她的大脑,让她更加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打不过她。除非自己能利用地形想个办法。

弗洛伦斯有把握把乱世变成其他富有攻击性或是干扰性质的东西,却不确定夏莉雅会不会被此干扰到——以现在她们的位置来判断,如果她决心用索命咒来攻击自己的话,自己兴许不会逃得过去。

正当她苦思冥想的时候,她听见了夏莉雅的笑声。

“那个沃尔夫的败类很喜欢你。”

她愣了一下,下意识地问:“海因里希?”

“沃尔夫只有这一个败类。”

“你不能这么——”

“我当然能这么说。”夏莉雅轻蔑地哼了一声,指着她的魔杖丝毫没有要放松的意思。“我比你坦诚得多,小姑娘——你这算什么?一边拒绝他的爱意,一边享受他的保护,付出的所有代价就是为他随意辩护几句?”

“我——”

“好笑的是你从不知道他做过些什么事情,小鬼,我很惊讶那个败类能为你做到那个份上——不过想必你也不会在乎,是不是,没有良心的小杂种?”

夏莉雅在笑,那鲜艳的红唇列开,露出整齐白净的牙齿的笑容。弗洛伦斯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开始疼痛,似是又有钟声响起。

“你就没有思考过为什么他能准时出现在那次行动的现场并那么巧地救了你一命?你有没有思考过为什么你的母亲能忽然醒过来?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能从那个昏迷的咒语里醒过来——并刚刚好睡到了十月末?”

她的声音嘶哑低沉,像是一只手勾着弗洛伦斯缓缓往前行走,直到落入无尽的深渊之中为止。

“你有没有想过他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在哪儿?”

弗洛伦斯感觉自己浑身都开始发抖,有什么东西即将从暗流之下破土而出,将她席卷而去。

“哈!瞧瞧看你迷茫的蠢样!我真惊讶海因里希竟然还喜欢着你——蠢货,是海因里希解开的咒语,也是他让你一觉睡到十一月——你不会真以为第一次使用这个咒语的人能够完全发挥这个咒语的威力吧?”

她看着弗洛伦斯瞪大的双眼,忍不住大笑起来。

“你真应该看看你的表情,西德利亚,海因里希那个蠢货也该来看看!这不是最好笑的地方,你知道他怎么得来的咒语与解咒,还有行动的信息吗?”

短暂的沉默。夏莉雅的声音像是匕首一样扎进她的耳朵里,几乎她想尖叫。

“他像个廉价的女支/女一样把身体卖给弗里德里希,换取的就是情报。而你在哪儿呢,小杂种?”她哈哈大笑。“光是这点就足够让我有理由杀你,不是吗?多么冷血,麻木,还虚伪——”

“闭嘴!”她尖叫起来。“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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