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的东张西望看什么,快把外面的情形说给老子听听。”沈砚急火火地催促。
胡斌又在心里叹了口气,世子爷这满嘴兵痞子的粗话,也是整个陕西的红姑娘都比不上的。
“外面都在说邰长龄和嘉莹县主有了私情,还说那天的女子根本不是丫鬟,而是千里会情人的嘉莹县主。”
沈砚闻言哈哈大笑,抱起小狗狠狠亲了两口,又对胡斌道:“邰家放出去的消息?”
胡斌也陪着一起笑,山羊胡子一抖一抖的,很是滑稽:“您猜得都对,就是邰家放出去的消息,咱们再推波助澜,把这消息说得如板上钉钉。”
沈砚又笑,对那小僮道:“拿两坛子玉壶白给他,这件事办得好,老子高兴。”
听说有玉壶白,胡斌忍不住咂咂嘴,沈砚见了,笑得更开心了。
“邰家也是够拼的,为了保住性命连这个法子都想出来了。看来不久以后,我就有喜酒喝了。”
胡斌眼中闪过一抹忧色:“世子爷,事到如今,瑞王府那边应该也知道您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了,以后在陕西行事,难免会多了几分凶险。”
沈砚呸了一声,骂道:“狗屁项庄舞便,意在沛公,老子这剑舞得,舞得老少通吃,狗娘养的,敢害老子老婆,敢拿骁勇侯府开涮,他丫的早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老子能让整个榆林的人看赵蓝娉的丑态,就是告诉他们,从今以后,老子和瑞王府对上了,敢和老子做对的,就是要帮着瑞王府,妈的,你丫一个藩王,还想控制九边?操他妈的,老子第一个不服!”
胡斌的耳膜都要给震碎了,再看炕上的美人......果然是不能以貌取人,美人魔鬼,就是一念之间,一念之间啊。
“去,再给邰家出个主意,让邰长龄装病,什么病呢......相思病,告诉邰家,想要活命,就大张旗鼓到瑞王府求亲,别害怕,真的别怕,他们闹得越厉害,就越是安全,嗯,盯紧瑞王府和邰家,老子在这里过得这么苦,也就有这点乐趣了,唉,这是什么鬼地方啊,老子苦死了。”
说着,沈砚抱着小狗翻个身,一人一狗蜷在炕上,孤苦伶仃,比黄连还苦。
胡斌不忍心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再待下去他就没法活了,世子爷都苦成这样了,他连世子爷的脚趾头都比不上,那还活着干嘛?
小僮拿来玉壶白,胡斌两眼发光,冒着酒坛子小跑着走了,御赐的玉壶白啊,世子爷的窖里放着几十坛,就这样,还说自己过得苦,唉。
屋里没有了胡斌的聒噪,沈砚抱着小狗静静地窝在那里,良久,小狗不适地动动身子,他这才翻身坐起,小狗雪白的皮毛湿哒哒一片,沈砚用同样雪白的衣袖抹一把眼泪,对屋外服侍的人喊道:“去把那个什么丝丝叫过来,给老子捶捶腿。”
丝丝是榆林最红的姑娘,至今还是清倌人,捧着银子想见她一面的人能从榆林绕一圈儿。
最近一个月,她每天都抓心挠肺地等着一件事,就是去给沈世子捶腿。
沈世子说了,捶腿就要用真正的美人捶,所以每当沈世子召唤,丝丝就会屁颠屁颠去捶腿。
可也就只限于捶腿,有一次她的小手刚刚摸到沈世子的大腿内侧,就被沈世子飞起一腿,从屋里踹到屋外,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敢了。
她听到沈世子对那只比她得宠的小狗说:“老子说了,老子一天没把那事办成,就一天不碰女人,谁都不碰。”